不是罗小义是谁。 “嫂嫂今日怎么又来了?” 栖迟说:“来帮你们不好?” “好啊!”罗小义打心眼里觉得好,他嫂嫂上次短短来了一趟,记起册子来可真是太快了,算东西又快又清楚。 但他还记着伏廷的话:“就怕太辛苦嫂嫂了。” “无妨。”她心想恰好能在这上面帮帮忙,又不是什么大事,能累去哪里。 罗小义便将她带进了棚舍。 …… 伏廷过来时,就看到棚舍里,女人坐在那里,握着笔记着东西的样子。 他松开马缰,低头走入。 一旁罗小义张嘴就想叫他,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本想与他解释一番是嫂嫂自愿来帮忙的,也没能说,默默出去了。 栖迟记得专注,毫无所觉,直到眼前册子已翻到底,才说了句:“该换新册子了。” 一只手捏着本新册子按在她面前。 她看见那只手,和手腕上紧束的袖口,抬眼看过去,才知道身边站的是谁。 伏廷看了眼那册子:“你从何处学的算账?” 宗室之中的女子,学的多半当是琴棋书画女红描红之类的,不曾听说有算账这一类。 栖迟说:“我打小便算术学得好,如今不过是半学半用罢了。” 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是编的。 伏廷似是信了,没再多问,低头出去:“我去外面巡一遍。” 栖迟将册子合上,搁下笔,跟着走出去。 看着他上了马,自眼前纵马去了远处,马蹄过处,拖出一道尘烟。 马上的人身挺背直。 伏廷将四下都巡视了一遍,停在一片山下。 这山原本很高,已被垦荒弄得多出坑洼,掏出了巨大的空腹。 他转头唤一声:“小义。” 罗小义自远处打马过来:“怎么了三哥?” 伏廷说:“叫他们别垦这山了。” 为了民生,田地本是多垦多得,不限制百姓的,只是也不能只盯着一处垦。 罗小义得了令去传讯。 他勒马回头,到了棚舍外,看见栖迟还在那儿站着。 “站着做什么?”他问。 “看你。”栖迟直言不讳,眼神就落在他身上,轻轻流转。 她看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看多久都行。 伏廷嘴一扯,被她的直白弄的,腿一跨,自马上下来。 心说这女人,简直无孔不入。 身后,忽而传来罗小义的呼唤:“三哥!” 他回头,看见罗小义打马自远处一路冲过来。 后方还跟着许多人,皆在往这里跑。 伏廷脸一沉,往前走两步,只听轰隆声动,就见远处他刚去看过的那座山尘烟四起,峰头缓缓下滑。 罗小义冲过来,喘着气说:“晚了一步,那山在眼前说塌就塌了,已叫人都跑了!” 他已看出来了:“带人过去。” 罗小义一抱拳,匆忙调头,招手唤了官兵过去。 伏廷本也要跟着过去,转头看了一眼,脚停住了。 栖迟站在那里,遥遥望着那山。 原本她就生的雪白,眼下一张脸似没了血色,越发的白,双眼凝着,似陷入了怔忪。 他问:“你怎么了?” 她眼睛动了,看向他,仿佛才回神,摇一下头:“没什么。” 伏廷从未见过她这模样。 便是之前面对散匪,面对探子,都见了血,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像是惊到了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