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领命去了。 伏廷站在窗口。 他嫌屋中太过温热,灭了炭火再生火又麻烦,干脆就推开窗吹了片刻冷风,手里拿着军服里剩下的半袋烈刀烧。 灌了两口下肚,身上凉透,腹中却如火烧。 到第三口,想起这酒烈气灌喉,万一待会儿叫她闻着气味,或许不喜,抹了一下嘴,塞上了。 其实那样的娇女喜欢什么,他又怎么清楚。 若是喜欢的就是这种奢侈富足的生活,他眼下,也给不了。 有脚步声进来了。 他转过头,只看见一个侍女。 新露下拜:“家主命我来向大都护告罪,她先前在客舍受了惊,身上不适,已在别处安置,请大都护自行安排。” 伏廷把玩着手中酒袋,咧了嘴角。 之前没有半点异样,连被他扣在怀里都不曾有惊状,到了这时候却旧事重提,是故意要在这时候回敬他了。 “她人呢?” 新露在他面前本就有些战战兢兢,乍一听到问话就愣了一下。 伏廷不等她回答就说:“请她过来。” 新露连忙离去了。 栖迟料到了他的反应,独独没料到他会叫她过去。 难道他还要与她当面对质不成? 她安抚一下一脸担忧的侄子,施施然起身过去。 刚到门口,已听到里面传出细微声响。 她一手提起衣摆,迈脚进门,看见那男人穿上了军服胡靴,一手抓了佩剑,长腿阔步地走了过来。 到她面前,他停下,看着她。 栖迟不得不仰头看他。 他下巴犹如刀削出的一般。 “你睡这里。”他忽然说,两眼在她身上停留一下,出去了。 栖迟看着他出的门,新露跟过去了。 不多时,新露返回,悄悄告诉她:大都护去书房睡了。 “他是个哑子不成……”栖迟低低说。 新露在旁与秋霜咬耳朵,大都护看着是话不多,先前不是还叫罗将军传话来着,的确像个哑子似的。 栖迟轻轻掐着手指,白一眼他离去的方向,心道:什么男人,竟连句软话都不会说。 作者有话要说:写多了出身优良的男主,想写个草根的,你们咋那么嫌弃~哈哈,穷是他的错吗! 好吧,是我的错~0.0 第七章 天寒地冻,听不见任何鸡鸣报更声。 伏廷每日到时便起身,靠的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他对窗立着,手拿一柄小刀,沾了盆中凉水,刮过下巴。 北地每到冬日就大风大雪,他向来不喜蓄须,嫌沾了雪麻烦。 手上动作时,忽然想到当今圣人常留一把花白胡须,因而一时间朝中文人公卿也时兴留起美髯短须来,或许宗室之中是偏好那种的。 伏廷丢开小刀,抿唇自嘲:想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她偏好什么样的,他还要由她牵着鼻子来? 外面有人来报,罗将军在外等候着了。 他拿手巾抹一下,拿着佩剑勾上腰带,一手抓了马鞭,走出门去。 微青的天光里飘着细细的小雪。 罗小义坐在马上,以一种身体前倾的姿势趴在马背上,这样不会太冷,久了也不会太累。 见到伏廷从大门里出来,他一下坐直,将旁边一匹马的缰绳抛了过去。 伏廷接了,一脚踩镫,翻身上马。 罗小义凑近看他,未见有异,看来那番实话相告竟没叫那位县主落跑? 伏廷问:“你看什么?” 他玩心又起,啧啧两声:“我瞧三哥精神怎么没减,回府这趟,竟像是一身好体力没泄掉,莫不是因为我那嫂嫂娇贵,你不敢尽兴?” 伏廷扫他一眼。 他忙摇着两手道:“你养伤吧,别多说,我自说我的。” 其实是怕他拿马鞭抽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