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法一一记在心里,“姓萧的一定想不到王爷会这么快就出手。” 怀觉将小铲收起,垂眸给盆栽撒了些接来的雨水。莹白的小花很快便沾了水珠,含羞摇曳,“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他这些年攒下的势力盘根错节地不小,要是等他准备妥当了再动手,他与本王谁输谁赢未必立即见分晓。”让怀觉隐隐不快的还有,事情结束的越晚,那两人黏糊的时间就越长。和尚虽可容纳百川,但这事儿和杀母之仇容纳不了。 “你先回去,盘踞在寺中不去的惊鹊楼刺客不用管他们,只是小心提防惊鹊楼抹掉假幼帝的证据。严密注意宫中动静。” “是。” 五日过去,按照原本约定的时间,若是不出意外,刘长东的大军应该到鄄京城外三十里听命。 可是周宗凡却没有见到人,迎出去将近百里,连个人影都没望见。这不对劲,前几日天降大雨,路上受阻,就算大部队赶不及,小分队也该有回来报信的。可是这方圆百里哪有刘长东的半个兵?他感觉要坏菜。 “相爷!恐怕要出事。”夜间周宗凡步履匆匆,来往往返两百里,形容略有些狼狈。 他去了这么久,再愚钝的人也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萧弁的书房里还有其他属下在,萧相爷见周宗凡空手而归,黑眸一时间阴云翻滚,对眼前的属下吩咐,“你先回去,将那孩子带来。另外,传令下去,京都有贼人出没,伤人于无形,为防伤及宫中贵人,皇宫四门各曾兵三千。没有本相应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那些人也该预备起来了....” 待得属下领命出去,萧弁才转眼看向周宗凡,“刘长东人呢?” 周宗凡眉宇的凝重不散,“相爷,刘将军的五万精兵并未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城外。属下原以为刘将军延误,随即迎出百里,可百里外丝毫不见踪影。” 一拳被重重捶在了桌面上,萧弁恨声道,“想打本相一个措手不及?本想倒是想瞧瞧魏汉昭这些年躲在一群秃驴中间做出了什么大造化!” 周宗凡站于堂下,拧眉。 夜色已深,灯烛烬了多半。萧弁带着满脸阴沉直往悲翠园。 朝思远远地瞧了,跑回白月斋报信。自从上回刘莲被萧弁打伤后,便收敛了很多,惊鹊楼的人再也没出现过。虽然萧弁在她那里留宿了两晚,但她却越来越恐慌,越来越害怕失去。没错,她就是那种没了男人不能活的女人,惊鹊楼传到她手上算是走到了尽头,她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有领导能力的楼主,可是没有办法呀,她就是没有那个勇和谋。 这个时辰,十月并没有睡意。和尚与萧弁之间的火药味她已经嗅到了。她悄悄观察过,最近几日不管是萧府还是整个鄄京城暗中兵力都有所增加,甚至周宗凡整个白昼都不在府中,频繁外出。 鄄京的天恐怕要变了。 自从那日打宫中回来,萧弁便将她扔进了悲翠园。她记得尤其清楚,萧弁揽着她的腰将罗十月带向自己,笑不达眼底,“距离成亲也没有几日了,这些日子便在园中备嫁吧。”萧弁指尖慢慢划过十月的侧脸,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萧弁缓缓倾向她的耳畔,悄声道,“本相一定给你一场刻骨铭心的婚礼。” 最后那句话,就像一阵阴风,凉飕飕阴测测,直钻进罗十月的耳中。 看样子,鄄京很快就要变天了。 她想既然自己几番刺杀不能成功,倒不如借和尚的光,趁着萧弁正面应敌时,自己从侧面突然插手一刀,胜算更大。 就在她暗自筹划时,窗外忽然人影闪过,随后房门被大力推开。罗十月坐在原地没有动,冷眼看着大半夜闯人卧房的萧弁。 而一直误解她与怀觉关系的萧弁,此时满腔怒气。本想把对怀觉的怒气撒到她身上,谁知道一推门就对上这么一双冷冰冰审视自己的眼睛,丝毫不惧他,萧弁竟一口气堵在胸口。他今晚还就非得把她整服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