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皇宫。每个人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小的包裹,一头扎进了这深不见底的宫门。 进宫的当天,花容真醒的很早。她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光。天才刚蒙蒙亮,还灰暗的很,看起来就叫人心里面觉得烦闷。 “姑娘可是醒了?”芍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花容真躺在床上,沉默了半天,才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嗯。”“可要奴婢服侍姑娘洗漱?还是姑娘想再困一会儿?”芍药问道。花容真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子:“困什么困,洗漱吧。” 当即,所有的小丫鬟就鱼贯而入,芍药和海棠服侍着花容真洗漱更衣。花容真打了个哈欠,任由海棠给她上妆,梅英在后面给她梳着头发,卯足了劲儿:“姑娘!今儿我给姑娘梳一个最好看的发髻,保管儿叫人比不了!” 花容真微微一笑:“今儿进宫,不能太过火。”梅英笑眯眯地,像个小狐狸:“姑娘瞧好儿吧。”海棠扶着花容真的脸,给她上了一些口脂:“姑娘今儿不宜妆容太盛,嬷嬷都教过奴婢们啦!奴婢都知道的!” 芍药已经将花容真要穿的衣裳准备好了——一件绯红色的衣裙,看起来大气又不失精致,倒是配花容真配的紧。花容真看着衣裳,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芍药也换好了衣裳,梳了一个略为简单的发髻——她将要和花容真一起进宫,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服侍她,照顾她在宫中的起居生活。花容真本不想带着芍药,只是上辈子带进宫的梅英到底年纪还太小,略有些毛躁,再想到这回宫里还有个萧无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计划要随着事情而进行变化,不能太过于死板。有芍药在身边,花容真总是要放心一点的。 等花容真将将收拾好,那厢花如丝就来了。她快步走进屋里,面色有些慌乱,眼睛却在发光:“二姐姐,今儿就要进宫了。” “嗯。”花容真打心眼儿里不喜欢那个沉甸甸的地方,回答的也懒洋洋的,“你倒是精神。”“二姐姐,”花如丝抓着她的手,“我……我有些子怕。” 花容真终于正眼看了看花如丝,随即嗤笑了一声:“你有什么好怕的?”把你那股子勇往直前的劲儿拿出来啊。花如丝咬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二姐姐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二姐姐,有些事情,不争一争又怎么知道呢?” 花容真拂开了花如丝的手,垂着眼帘看着手上的丹蔻:“嗯,好好争,你自己的前程,我才不在乎。”花如丝看着花容真,微微地叹了口气:“我晓得我是鬼迷心窍,可我半点都不后悔。” 花容真懒得和她继续说,直接闭了嘴,看着茶杯出神。花如丝见她不说话,也就识时务地不再说话,只是死活赖在她这儿,不肯走。 进宫的时辰定的很早,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叫她们了。花容真站了起来,对芍药点了点头,往屋外而去,花如丝后脚跟上,她也带了自己的大丫鬟凝露。 到了二门子,姐妹两个分别坐上了软轿。马车已经在侧门等着了,花容真和花如丝下了软轿之后,就看到家里的长辈都站在那儿,包括被柳夫人训斥了的白姨娘和被关了禁闭的香姨娘,全都在门口,只是不见花如织和老太太。 花峰泽看着花容真,眼神微动,整个人都柔软了一些:“此次进宫,莫要惊慌,你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父亲都会护着你的。”饶是花容真知道花峰泽骨子里是个市侩小人,此时此刻眼角也是有些湿润的。 父亲其实对她还是很好的。花容真点了点头:“女儿此去,还请父亲好好照顾自己。”“有我在,你还怕你爹吃不好睡不好啊?”柳夫人拉过了花容真的手,对她眨了眨眼睛,“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花容真的背脊僵了一下,柳夫人却恍若未觉:“好了,这早上风也挺凉,快点上马车吧。”花容真深深地看了柳夫人一眼,最后和花容栩道了别,上了马车。 白姨娘眼神复杂,看着面前的花如丝,嘴唇翕动了半天,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花如丝看着白姨娘,叹了口气:“姨娘……好好照顾自己,莫要再惹恼夫人了。”白姨娘点了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嗯。” 花如丝咬了咬牙,转身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过头看白姨娘一眼。柳夫人瞥了瞥白姨娘,只见白姨娘绞着双手,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柳夫人移开了眼睛,神情淡漠——自己作的结果必须自己去承受,她一点儿都不可怜白素兮。 香姨娘挺直了腰杆站在那儿,被关了几个月,她瘦的吓人,眼睛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