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 她的住处离那间条件最好的医馆本就极近,因而不到半盏茶时间,她就到了。 走在街上之时,人们看到她就跪地行礼,却没人上前问安。可见都知道她在看顾重伤的穆远,所以根本不来打扰。 “他怎么样了?”进了医馆,套好消毒的衣帽,赵平安立即进了那间古代icu。 穆远的床边,站着两个专门的护理人员和两名大夫。 开始,是背向大门的,所以赵平安并看不见他们的脸。只从一个人的背影看,确定是楼大掌柜,毕竟能有这样大长腿的大夫也不多。 而赵平安一见这情形就感觉不好,等听到她进门的声音,那些人齐齐回过头来,她更是心头发紧。 因为所有人都一脸愁容,还有些无措的样子。 “到底什么情况?”越急,她反而表现得越冷静。 “穆大将军……”楼大掌柜的眉头皱得极紧,“伤口有些发炎,而且开始发烧了。” 并发症! 赵平安只觉得咯噔一下,心好像瞬间灌满了铅,一直沉到一个无底洞中里。黑暗得,看不到尽头。 “我来看看。”她听见自已的声音平稳地说。 但只有老天知道,她的灵魂已经颤抖到要脱离躯壳,快要无法归位的地步。可是她不能软弱,为了穆远,她不能软弱。她只能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已的手和身体,让大脑正常的运转,看着那伤口,脑海里搜索着她所有的医疗知识。可是那伤口的不良情况,还有穆远滚烫得好像烧红的炭一样的体温,还是让她束手无策。 “他这样多久了?”她努力理智地问。 不仅不能软弱,也不能发疯。 “早上还好好的,只是一直未醒。”一个护理人员小声回道,“一个时辰之前,忽然发起热来,程度变得极快。叫了楼大人过来,施针用药,根本无济于事。事实上,根本喝不了药……” 赵平安看着穆远紧咬的牙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不,也不能哭! 杀! 穆远忽然喊了一声,面上的肌肉扭曲,看起来有三分狰狞,七分愤怒,还有一百分的痛苦。紧接着,含含糊糊又不知嚷嚷了什么,听不清,却激烈又憎恨似的。 楼大掌柜快步上前,又是两针扎下去,眉头也皱得更紧。 赵平安的手掌按在穆远的额头上,奇异的安抚了他,让他安静了些,不再挣扎。尽管那挣扎只是自已跟自已较劲儿,并不能手足乱动,因为他伤到连那样也已经做不到了。可即便哪些,太过激动反过来也更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他的伤不只是皮外伤,还有破碎的血管,差点被穿透的肺…… 而她的掌心中,那热度似乎更高。 如果高烧到了让穆远开始说胡话的地步,他就已经站在了鬼门关上。 他的脸,也微微犯着不正常的红晕,红中带着灰败。眼皮下的眼珠不断抖动,心跳快得要冲破天际了。这时候,血压只怕也要爆表。 “你继续施针,你们想办法撬开他的牙关给他送药。一碗里只喝一点点也可以,总之不能让他凭自已和死亡对抗。”赵平安忍着油煎似的心吩咐,“我去想想办法,去去就来!”说完,快步转身离开病房。 她跑进专门为她预备的看诊室,急速进入空间。 大约也在担心穆远的伤势,芳菲正守在电脑前。听赵平安说了情况,又立即联络那位医学教授。 赵平安详细说明了穆远的反应,又认真倾听对方的意见。尽管这就像隔山买牛,因为不能直观病况,所下达的医嘱并不能十分正确,但总比茫然无措强些。其实在手术之后,输液打针都有进行,可是仍然没能阻止病毒攻击穆远破损的身体。 而打吊瓶这种事在军中已经很常见,只不过伪装了吊瓶和输液管子和针头等物。很多时候因为是找的替代品,品质不太高。不过“大长公主发明的”直接往血管里打药和输血的方法已经深入人心,而且大家都知道那些药液需要特殊的方法进行提炼,不能直接把中药打进去,血型也要相符,否则是会死人的。 穆远是o型血,谢天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