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损。” “若我是独自一人,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刘指挥把酒一饮而尽。 他平时海量,可现在只这一小杯,居然呛得咳嗽起来。 “主动权在你手中,你可以提前做出安排。即能保住刘家的根本,又保住自已的赤子之心。”汤娘子轻拍刘指挥的背,“再者,你出手的话,我却觉得一定会胜呢。所以你安排后路的时候不要考虑我,就算你送我走,我也是会自己跑回来的。这辈子生没能成为夫妻,死就死在一块儿吧。也不能总是好处给别人,就我倒霉对不对?” 若赵平安此时旁听,一定会给汤娘子挑大拇指的。 因为前世里,刘指挥就是安排了家人远走,而后于遇仙正店的大火中消失了。虽说生死未卜,可他上回对阵的可是大长公主。这一世,在赵平安的努力下,终究由敌变友,尽管很多路还是要再走一遍,总归有了转机。 而听汤娘子这样说,把与他共同赴死说成是幸福幸运的事,刘指挥心中感动,拦腰抱住汤娘子,头埋在她胸前。 他们年少有情却被无情拆散,即使后来他找回她,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但此时他却想着:无论成败如何,事了之后,必要给汤娘子一个名份和交待。 其实汤娘子说得对,他心中早就有了决断,只是承担着太多的身家性命,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不敢下定决心。现在,忽然有种死胡同里找到了路似的感觉。 于是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有的没有,比如少年往事,还有这些年各人的苦楚,绝口不再提所谓大事。可此番软语温言,却奇怪的安抚了刘指挥,让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并且安宁敞亮了起来。直到这顿酒喝完,他微醺着骑马回府。因为是见汤娘子来的,所以身边也没有带护卫。好在东京城并没有宵禁的制度,即便是夜深人情,内城的安全也一向有保障。 哪想到才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忽闻破风之声凌空而来。 多年习武打仗的本能让他身子一矮,躲避了这波攻击。但因为他身子不稳,也直接滚落到了马下,把额头磕破了。马儿受惊,嘶鸣着扬蹄逃走。 刘指挥抬头,见到刚才袭击他的是一只箭。铁箭!一射落空之后就钉在街边一间酒铺子的木制门楣上,入木数寸,箭尾兀自颤巍巍的。可见这一箭之力有多大,多狠,明显是有人要置他死地的。 谁要杀他?! 在这东京城里,从没人敢动刘家的人,何况他还是家主! 难道真是变天了? 刘指挥又惊又怒,奋力跳了起来。 但他本来就喝多了,此时冷风一吹又惊出一身汗,脚下踉跄了好几步,根本站都站不稳。 偏巧他这样东摇西晃的,堪堪躲过好几只箭的攻击。险中又险,与生死错身而过。 这让他心中越来越紧,有一种我命休矣的感觉。 何况箭只攻击过后,又有几个黑衣人跳了出来,抽出刀子,亮出要博命的架式。 刘指挥左右看看。 平时这一处虽然偏僻,但也不是绝无行人来往的。但今夜却空无一人,显然还是清了场的,那就是提前安排了陷阱,一定要他的命不可。 他感觉到了恐惧,但同时胸中又升起豪气。 东京城是权利场,也是安乐窝,他在里面泡久了,连骨头都酥了。可他难道是这么不堪用的吗?今天倒要试一试,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你们是谁?”他喝问。 没人回答。 “那来吧!想要我的命,有本事来拿吧!”他勉强稳住手,抽出腰间刀。 努力握紧,可身子还有点摇晃。他不得不甩头,试图让眼前的重影变得清晰。 对方仍然不回话,团团对视一眼,之后合拥而上。 刀剑相磕,互相呼喝,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传出很远。 但刘指挥绝望地发现,这样大的动静,居然没有引来半个人,包括巡城的差役和守城的兵丁。对方是谁,居然有这样大的手笔,安排得如此慎密。若是负责京畿治安的他被杀,会不会是大江国最大的笑话。 刘指挥混沌的脑子里想着,手脚本能地进行博斗。眼见着他被很快被逼到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