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军一直秘密进行兵力调动,但我也对你说了,综合各种情况考虑,我认为,这是他们的诈兵之计。夏国君主金耀新立,且是靠血腥手段获得王位。本来他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而且野心很大。但前次吃了那样大的亏,不仅是军心,连民心都浮动了。即便他不是意气用事,争一时一地之胜的人,也急需大胜来缓解国内压力,因此断不可能从兰州入手。但现在,他们从暗动变为明动了,目标直指兰州。” “这是什么意思?”赵平安略有些不安。 “我仍然坚信我的判断,做得再真也是幌子。”穆远摇摇头,“金耀和大夏所图者,是整个大江国。而他的切入口,必定是能长驱直入的地方。大夏兵强马壮,可毕竟人力有限。我大江的幅中又辽阔,他慢慢吃是吃不下的。只能一口生吞,再悄悄消化。大江朝廷内斗和党争如此严重,只要东京城破,形势必然大乱。大夏吞并大江,就容易多了。在金耀眼里,百姓如同牛羊,很好驱使的。对此,我有几个推测,但具体方位……金耀狡猾得很,一直在布疑阵,现在还不能断定。” 说着,他拿起那份军报,“而第二个坏消息,我觉得印证了我的看法。” “什么呀?”赵平安的心猛地一跳。 “高丽。”穆远露出鄙视的笑意,“高丽突袭宣州,保洲和定州诸城!” “他们疯了!”赵平安的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但很快又压下来,“弹丸小国,穷得都没裤子穿,又没有强大的兵马,他们的国主脑袋让驴踢了吗?居然攻我大江!” 而且是这样的大场面,大手笔,连攻三州之地,是举倾国之力了吧?之前他们虽然小小占点便宜,但也算老实巴交的,比西南那群凶残野蛮的交趾人还好些。 “不过,你只守卫西北一线。你和大夏的对战,也是咱们大将倾国支持的第一要事。高丽攻的三州是属于东北一线,是太皇太后的娘家田氏在镇守。有事,要问他们才对。”赵平安惊讶之后,脑筋开始正常的运转。 “田将军镇守东北一线,本来还算稳妥,但大江国的军力已经多年不足,此时高丽不顾头尾的连攻三地,田将军怕吃不消,就算调兵也会捉襟见肘的。”穆远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一张羊皮地图,认真看着,分析道。 他的手指划过之前提过的三州,赵平安这个军事盲才意识到那是非常关键的三点。若失守,敌军就如利刃,同样能直指大江国的内腹国土。 “关键,高丽为什么忽然这么做。之前,并没有半分异动。”穆远沉吟。 赵平安险得说:棒子贱的呗,吃饱了撑的呗。 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理智的分析,“反常即为妖。高丽人极自卑,外面表现就是自尊极强,就连君主也是小国寡民的心态。做了恶心的事,也能给自己找出悲壮的利国利民的好借口。他们一直忌妒大江的繁华,却又无大夏的军武之力,不敢正面对抗,只是两边苟且。还美其名曰:强权夹缝中生存。就连大夏,都不稀罕去攻打他们。” 第488章 第二套方案 打来干吗?吃人吗? 就算吃人,大约也没什么肉味。贪婪,自然是对着肥肉,大江国这样的肥肉。 “但如果有好处……以他们那种忌妒又自高自大的心态,也会铤而走险,冒险猛捞。甚至,如果有人在前面顶着,他们更会暗搓搓的背后捅刀子。吃不了肉,喝汤也行呀。杀不了你,让你流血也好啊。就算惹怒我大江,以我大江朝内历来的行事方式,顶多就是发檄文斥责,或者一点小小的经济惩罚,不痛不痒的。” “我的平安,真是聪明,正与我想的一致。”听她这样分析,穆远的眉头渐渐松开,“高丽小国,没胆敢侵扰我大江国,顶多就是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别人支使的犬,扑上来吹你一刀,咬你两口,让你虽然无大碍,却不得不回过手,才好把它挡住,赶走。” “那高丽会不会和大夏合谋,让大夏军从东北一线挺进我大江?”想到这儿,赵平安吃了一惊,望向穆远。 穆远还是很冷静,略沉思,摇头,“我穆家虽世代镇守西北,但大江边境的情况,我却是都研究过的。用兵以及用策,有时候与主事者的心智与性格有很大关系。我观高丽国的君主虽然野心,却无胆色。这次能甘当马前卒,必定有十分的倚仗。但,即便如此,他可能做与虎谋皮的事,却绝不敢实际联手。他怕,怕金耀反过来咬死他,或者此计不成,咱们大江也不与他善罢甘休。” “那么,高丽国攻东北一线根本不会深入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