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他跳起来,因为挣脱得太厉害,太突然了,穆耀都没拉住他,让他直扑到野利花花面前,拉紧对方的衣襟,“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杜撰的屁话。或者是传讯兵根本没看清楚,又或者是你们为了鼓舞士气,乱说的!快告诉我!”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根本都看不见你好吗?”野利花花说这种扎心的话,真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我们的传讯兵因为急着跑回来回报讯息,连气都快断了,哪有闲功夫编排废话。那自然是真的,三百石的弓能射多远,你到底知不知道。而且你都没注意到那个字:逃!大夏军逃到顺宁关。既然用了这个字,自然是丢盔卸甲,逃走的人也不会多,敌军主将的目标又大,怎么会看错!” “不可能!”金十八有点失去理智,完全不可置信似的,似乎忘记那个金秀是想要了他命的人,“我五哥是我们大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勇士,他能拉两百石……” “不是比我们穆大将军还少一百石吗?”野利花花不服气的截断话头。 可金十八不理,继续叫道,“他打了那么多仗,你父君曾说,这么多儿子,就我五哥在战场上的时候最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他……不可能的……不可能……我五哥不能……”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别相信好了,一会儿我军壮士凯旋,你可以多问几个人。”野利花花有点烦,顺手扒拉开金十八抓着他衣襟的手。 金十八愣了愣,忽然蹲在地上,哇一下大哭起来。 始终未动的穆耀走过去,也不拉他,反而陪他蹲在地上。不知何故,忽然伸手,拍了拍金十八的脑袋,“不管他待你多么坏,你还是把他当哥哥对吗?” 这是兔死狐悲? 不对不对。被突然来的消息刺激得大脑当机的赵平安甩甩头,甩开这不良比喻。明明是感同身受啊。所以在大名鼎鼎的花三郎心里,尽管恨着穆远,也还是爱着吧? 也所以,可以排除了某种想想就觉得恐怖的事情:穆远前世的惨死,与穆耀有关,甚至是他一手造成。现在看来,不管再怎么恨,穆耀这家伙可能乖戾可怕,却也对穆远下不了手。 赵平安心里仿佛卸下一个隐形的重担:她真怕,这两兄弟之间结成死仇。 因为她同时知道,穆远是有多么在意这个弟弟的。不然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穆耀诸多挑衅呢?甚至是纵容…… “好了,你可以说说过程了。”她强行压下内心波澜,对野利花花说。 野利花花的整张脸,都似乎在瞬间明亮了起来,眼睛更是暴发出光彩,“禀公主,此一战几乎是百年难遇的大胜。” 紧接着,他又握拳挡在口鼻之前咳了咳,垂下眼睛道,“可数月前,大夏忽然攻江,把保安军逼到内撤数百里,凭的是什么?”说到这话时,不仅野利花花,在场众将士都垂下头,面露惭愧和羞辱之色。 “凭着他们发现了一条山中秘道……”在场的伤兵中有人回了一句,但底气明显不足。 不错,大夏人得到了机会,但大江保安军的防御也是糟烂极了。以为有天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朝中文人倾轧,边境武将也倾轧,整个帝国风雨飘摇,危如累卵,原也怨不得别人生了觊觎之心,拿大江当成一只超级大肥羊,想剪羊毛剪羊毛,想杀就动刀子。 “不管怎么样,穆大将军及时赶到,把大夏人又赶回长城以外。”野利花花接着道,“哪成想这一次,大夏人故技重施,又找到一条秘道。” 众人哗的一声。 又!秘道! “妈的这是天堑屏障吗?简直就是筛子!” “大夏人都属耗子的吗?这么会钻洞!” “不能啊。咱们大江与大夏的国界这么长,咱们这地界儿就是凭山势才保多年平安。长城口虽然崩了一部分,不过是在东侧,咱们西侧还好,再说秘道是钻山呀。” “这山岁数有点大……” “又不是瓜,老了就娄了,一捅一个窟窿。” “老天也太偏心了,百年不遇的机会给大夏人两回,就算要灭我大江也没有这样的!” 赵平安抬手。 四周,登时安静了下来。 都是从战场上被拉下来的伤兵,被赵平安亲手救治过,还有留守营地的厢军,以及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医护人员。无形之中,她的威望已经形成,只一个动作就阻止了喧闹,“起因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