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形成,先帝还没来得及改变就去了。 从刘府出来,他本想去见见平安,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她。然而,考虑到两人必须在屋外相见,还要隔着很远说话。念及天这样晚了,异常寒冷,再冻坏平安怎么办?于是死忍着思念之意,回家写了封详细的信,派暗卫去送给阿布转交。 然后他还不能睡,连夜把与刘指挥商议的章程布置起来,直忙活到窗纸上浮现鱼肚白色。 “传饭。”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伸了伸僵直的胳膊腿,扬声吩咐。 随即又埋手文书上,做最后的梳理,保证施行时不会出错。 很快,有人进了门,挟裹带着冬日清晨的寒气,以及食物难以掩饰的香气。可走到近前却把食盒粗暴的扔在书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 “爹,您这是干什么?”没抬头,穆远就知道来者是谁。 且不说那脚步声,就冲这股子怒气就极好辨认。 “老子倒想问问你在干什么?”穆定之横眉立目的,和平时在朝堂上稳重温文,城府颇深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这模样,也只有他两个儿子才见得到。对外,他伪装得极好,从不露出分毫端倪。 “爹不是看见了?”穆远淡淡的。 可就是他这种不疾不徐,不远不近,不顺从却又不反抗的态度,气得穆定之完全无奈。 另一个就是滚刀肉,横不顺,竖也不顺,完全看心情。 “我看见你比当朝首辅还忙,大江朝堂的两院三司三衙加起来也没你忙。”穆定之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轻蔑,以及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妒忌之意。 本以为先帝走了,他可以和叶家掰掰手腕,一切尽在掌握,却忽然有了风筝脱手的感觉。 重要的是,他不重要了。 反倒是两个儿子上窜下跳,成了左右东京城局面的人。 “爹,这不正是您要的吗?”穆远慢慢扶正食盒,把里面的饭一样样拿出来。 他向来吃得简素,不过馒头,粥汤加上青菜和肉类,并不讲究,但食量却大。所以,很快就把盘盘碗碗摆满了半张桌子。 “我要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穆定之冷笑,“我却只看到你甚至都没提前支会我一声,就这么封了城。好大的威风,好大的胆子!枢密院和门下省的堂官大佬问起,我一问三不知,还蒙在鼓里。你真是当的孝顺儿子,让老子如此丢脸!” “我若真问了爹的意见,您到底是同意封城还是不同意?”穆远的语气里也带了嘲讽。 “你不问,怎么得知?这岂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穆定之阴沉着脸。 穆远却笑了。 他很少笑,即便笑,也只是唇角动动,眉梢松松,很矜持内敛的笑意。 可此时,却是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似乎很是畅快,又带着挑衅之意。像在战场上喝了烈酒,又对上强劲的敌人,恨不能杀个痛快。 但,他这模样看起冷冽又好看。若赵平安在场,肯定会迷上的! “我就问一句,若事先与爹通气,爹站哪边?”穆远干脆挑明了话,“不让我封城,万一遗诏落到某些人手里,爹承担不起后果,还凭白让人怀疑用心。让我封城,毕竟没有圣旨也没有命令文书,真细究起来,落个跋扈的名声是好的。若是万一问罪了,您都不能再行大义灭亲之举。” “你说什么?”穆定之的额头青筋暴跳。 “我说,您只当不知道吧。”穆远的笑容变得轻浅,“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