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狴犴这才察觉有什么不对。 “好久不见,”东菱笑着一挥折扇,摇身一变幻回了原来的样子——长角拱起一如羚羊,青红相间的卷曲披毛上萦绕着荧荧的幽光,是那曾诈幻螭吻的餮! 铿锵一声只听地九节鞭猛砸在地上,睚眦从口吻到眼神都透出森冷的寒意:“你倒还没死。” “托您的福,”餮不紧不慢的一挥手,嘲弄般的笑了一声:“一群蠢货。” 随着他的挥手,下一刻整个陵室的布景都灰飞湮灭,如同摄影棚的布景般被瞬间撤除,更为明亮的光芒照了过来,却是包围着他们的层层重兵所执的焰刃—— 一重又一重的兵马早已将他们围住,摇曳的火光下,残损的陵墓破败不堪,而刚才美轮美奂的陵寝,都只是水中幻影。 真正的陵墓早已被践踏摧毁,如同战后的废墟。 第二十六章 困兽之斗 “今个儿,就该好好结算。餮翻身骑上飞驰而来的战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睚眦和他身后的人们,勾起嘴角道:“蝼蚁们,沉眠的时候到了。” 突然间,餮的袖中飞出一道长索猛地向郑璞袭来,像是要将他卷走一般,谁知囚牛如久等多时一般登时扬刃将它斩断,将郑璞护在身后。 “就知道你是如此打算。”囚牛冷冷道:“把龙珠就藏在我们身边,却也最为安全。” “呵,”餮啧了一声,嗤笑道:“你还以为……你护得住他?东菱想护那龙陵,最终也粉身碎骨如同渣滓。” 诸事隐忍,只求平安。父亲……恐怕也目睹了这些吧。 此刻睚眦眼前浮现起方才他说此话时的神情,这才发现那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郑璞被他挡在身后,却觉得身体隐隐的不舒服。 那颗珠子原本在他胃部一直都没有动静,在玄龙王的魂灵出现之后便开始骚动不安,一种冰凉砭骨的气息从胃部一点点在往身体里浸透,似乎与那龙珠有关系。 远处的兵马跟随餮的指示靠拢一步,将他们包围的更拢密了些。餮执着缰绳不紧不慢的绕着他们踱了一圈,轻笑道:“最后送你们一个机会,自刎的话……死的漂亮一些。” 就在此刻,玄淳和睚眦对视了一刻,各自将指尖放在唇边,吹起清越而又高亢的唿哨。 东南和东北的远方传来隐隐地骚动声,仔细一听,竟是大军压境的马蹄声。 苍老而又精神矍铄的声音在远处高嗥一声,朗朗道:“白家小儿,还不放下兵刃来?” 执暗蓝色战旗的兵马分开两道,一人驾着海灵鳐遥遥驰来。 他的面庞与玄龙王极为相似,但眉宇显得更为苍老,不同于龙子们基本上都穿着日常的便服,他和餮一样,都还梳着古老的发冠,长袍宽袖飘逸出尘。 “伯父……”霸下下意识的低唤了一声。 来者正是玄龙王的哥哥,昔日曾镇守于桑榆之地的守将——水麒麟。 “哟,麒麟大人怎大驾光临了?”餮反手握住兵刃,脸上露出一瞬慌乱的神色,转而强行用嘲弄的神情掩盖:“我这不是,想与您的侄儿们叙叙旧么。” 话音未落,他忽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调转马头一看,这才发现东北处隐约闪烁着的苍绿色蛇纹战旗,登时眼色一厉:“你——竟然叫了不止一家兵马?” 睚眦慢条斯理的捋顺着九节鞭,慢慢道:“苍牙阁的陆先生,也想与你们好好聊聊。” 东北方向涌来的兵马,竟是由陆上妖兽组成,想必是哪位高人为兵士们都加持了避水之术,提前便部署在这里。 这一刻,餮脸上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倘若说这水麒麟带来的兵马能与自己手下的将士平分秋色,身后的这又一众妖兽之军,会让自己反而成了被反缴的囊中之物! 一条钩蛇下一刻自餮身旁的泥沙中钻出,它浑身布满利刃般的棘刺,身长二十余米,如若能够自由弯曲的锯刀,它怪笑一声立在餮的面前,蛇信轻吐:“初次见面,还望你代我向白龙王问个好。” “我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