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飘过去拿起两个铜兽,转身飘到门边:“快走吧。” 从生物物理研究所开车过去要二十分钟,路上他的伤口灼痛感越来越强。 “我会死么。”郑璞扭头看她,一脸悲壮和大义凛然:“记得告诉院长,我要把我的遗体留给科学事业。” “你走。”白溪摩挲着两只铜兽,略有些烦躁道:“不留着它们家里容易招阴怨之怪,留着它们要天天养着,麻烦。” “这玩意儿吃什么?”郑璞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忽略一点点疼痛感。 “不知道。”白溪想了想:“听人说趴蝮吃老石,螭吻食烈焰,嘲风还真没听说过。” 车子一转到了雍和宫,郑璞翻了翻钱包:“要交门票钱么?” “看病还要挂号呢。”白溪隐了身影,把两个铜兽一左一右塞在他的裤兜里,随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快走。” 郑璞一脸“=口=”看着她:“不是说要做个绅士啊。” “对啊,绅♂士。”白溪已经让自己的样子完全与空气融为一体,轻声道:“进门以后,听我的指示走。” 昭泰门进去,便处处是黄绿相间的琉璃瓦,龟背纹从墙侧爬到檐边,香火味远远的传过来,透着股恬淡的意思。 奇异的是,自踏进宫内的一瞬间,他手臂上的伤痕停止瘙痒和灼痛,寺内的高温反而让他的手臂感到一阵阵的清凉。 从中路直穿,经过天王殿路过四角御碑亭,郑璞正欲继续往前走,却听见白溪在他耳边低声道:“往左上角走,十一点钟方向。” 他听了便转了方向,贴着讲经殿往角落处走,身边的人逐渐稀疏起来。 “停,看到这堵红墙了吧。”到了接近尽头的地方,正前方已经没有路了。白溪这时再次开口道:“踮脚。” 郑璞愣了愣,下意识地踮脚,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白溪冰凉的手握着,指引般引导他摸一块龟背琉璃瓦:“这个,往右边转。” 他下意识的捏住那一块往一侧用力,琉璃瓦却纹丝不动。 “继续。” 白溪附在他耳边的时候,半侧身子都和坠入冰窟一样,虽然是夏日也凉快的可怕。 琉璃瓦轻轻往旁边动了动,只听见她笑着道:“走吧。” 再往正前方看时,却多了一道有些古旧的朱红色木门。 门侧有个狮首衔环,丹漆金钉盘螭纹。郑璞愣了愣,伸手握住铜环,轻轻扣了扣。 “雍和宫,原先是康熙爷赐给他儿子雍正住的,偏偏雍正他儿子乾隆生在这儿也成了皇帝,这里便成了所谓的‘龙潜福地’。”白溪现了形,飘在一旁淡淡道:“乾隆以后这儿成了喇嘛庙,其实这儿暗建了个小地方供他老人家晚年的炼丹,建国以后只有那些道士和尚知道这儿的入处,能进来的也不是一般的人。” “这里……现在住着谁?” “住着谁?”白溪无奈笑道:“还不是一帮斗鸡走狗的二流子,装了空调安了wifi,躲在老皇城里安心享着清福。” “说谁呐?谁是二流子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青年叼着烟把头探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两一眼:“再说我收了你。” “《大洞真经》你还记得多少?”白溪看着他闲闲道。 “记得多少?”那叼烟的青年右手拈过烟,不疾不徐的往她身上喷了个烟圈,看着圈径直穿过她的身体:“背不出来你总不能罚抄我五百遍吧。” 郑璞在一旁没有吭声,只是小心打量着他。 头发乱糟糟的全都立起来,面目倒是清秀,一双凤眼有神而不浊,偏偏笑起来痞气太重。这个青年穿着地摊货上二十块一件的t恤,上面印着乱七八糟的英文,锁骨漂亮的很,还挂了个银链子衬着,仔细一看,上面栓了个十字架。 “在下上清派华阳真人门下弟子赵恣,俗名赵二狗。”他笑着叼回烟,看着郑璞胳膊上的红痕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被嘲风抓的吧?跟我进来吧。” “孙三胖呢?”白溪跟着飘进去,熟稔问道。 “跟着元武和尚斗蛐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