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便说得天花乱坠,使璀璨花银子租了那些名贵花草和器皿。”不由得,她轻叹了口气,“璀璨早年攒的积蓄已所剩无几。” 话毕,只见甄太后还在等,等她继续说。 好像没有可以说的了?难道是在崇岫书院的荒弃院落里?在东营驿站里?被追杀至山谷中命悬一线时? 不能说。 甄璀璨漫不经心的道:“他赚那么多银子有何用呢?” “依你之意?”甄太后喝了一口粥。 “不知,”甄璀璨想了想,摇首道:“璀璨当年想有很多银子,是因为想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至于他,不懂。” 甄太后对这种回答不太满意,问道:“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 甄璀璨的脑中立刻浮现出来的,是他们悬挂在悬崖边上时,他坚定说出的一句话‘攀着我,踩着我,向上爬。’。不由得,体内的血液纷纷涌向心脏,心跳得很快,有一种震颤至极而痛的感觉。她又想到了他们在山中半年的时光,他努力适应清苦的劳作日子,承担了很多体力活。 在那双冷静具有穿透力的目光注视下,甄璀璨很认真思考后,神色平常,不厌恶也不亲近的道:“在璀璨眼里,他就是位皇子,一位很爱挣银子的皇子。” 言下之意俨然就是:不因他喜忧,未琢磨过他的言行,他是好人坏人能不能善终,都跟她无关。 “不过,”她又露出些羡慕的神情,“他确实活得是潇洒风流,自由自在。” 甄太后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极淡极凉,问道:“董弘川呢?” “他倒是位胆大的公子啊!”甄璀璨不知其用意,便实言相告,以此来衬托在说华宗平时也是实话,“第二次见面,尚不知姓与名,不知身份,竟要璀璨收下他的定情信物,说是要娶璀璨为妻。” 甄太后面色微微一喜。 “在鲜果宴上,他更为胆大,竟说要明媒正娶,要去甄府提亲,要全天下都知道他心仪之人。”甄璀璨拧眉,“他竟未觉得此言颇为冒犯。” 甄太后不以为然的道:“这种冒犯,却令京城闺秀们求之不得。” 那太后的意思是?甄璀璨沉吟道:“想必世事皆是如此,有人不懂珍惜之物,恰是别人的梦寐以求。” “莫对一片真心冷眼冷语态度恶劣,”甄太后意味深长的道:“对你一片真心之人,终会视死护你,是你的盔甲,要好生珍藏,利用。” 甄璀璨不语,她不需要这种让心不安的盔甲。 “你不认为董弘川的存在,是命运对你的恩赐?”甄太后要听到她的表态。 “不认为。”甄璀璨语声淡淡,“真正有意义的恩赐,是让彼此都心安理得。” 沉默了半晌,甄太后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甄璀璨很自然的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 “随我来。”甄太后霍然起身,款步迈进殿内,在紫檀木矮几前坐下,道:“你来为我展开奏折。” 甄璀璨一怔,眼看安禾把厚厚一摞奏折摆在案前,她趋步上前,跪坐在旁,轻轻的拿着一份奏折,手在抖,就像是她第一次拿到一张一百两银票一样紧张。 “像这样展开,”安禾教她,“将奏折铺放在竹垫上,由太后娘娘朱批后,合上,摆放竹盒中。” 甄璀璨颇想开口拒绝,奏折事关国家社稷,还是不知道其中事宜为妙,却见甄太后已提起笔准备批阅奏折,她咬了咬唇,将奏折轻轻展开,不敢看奏折内容,只顾着铺放整齐。 安禾提醒道:“要正着铺放。” 甄璀璨故作骇了一跳,连忙把铺放倒了的奏折放正了。 安禾扫了一眼奏折,道:“像这种简单琐碎之事,先行告诉太后,太后便无需再阅,直接朱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