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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能看见他脸上那块铜面具约略反出的光。

    “既说那支双头并蒂迎春的金簪,是元后娘娘当年所赏,这怎么也都是件极光辉的事,可不管是周家还是我娘,却都是从来只字不提,我想着,当年的事,你是不是有一些并没有说全。”

    她问过冬姨,曾经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冬姨却说,孙妈妈那些话是真的,那个时候外面也确然是有这些传闻的,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木容一直是想不通的,除非……

    “喜欢吃秋梨酥的,是我师父。”

    石隐只淡淡说了这一句,木容却是心头一下亮敞,果然是如此的。所以孙妈妈还是杏雨的时候,周茹已然遇到石远,时常做石远喜爱的秋梨酥,以至于让杏雨以为周茹喜欢吃的,是秋梨酥而非荷花糕。

    “那我娘当初硬要退亲,甚至为躲避再说旁的亲事搬去了别院,都是为了他?”

    “听师父说,是这样的。”

    那时石隐尚且不足十岁,却是跟着石远往来峦安几次,每次都是悄悄来看周茹的。

    “那我娘又为什么会进了木家?”

    这才是梗在木容心头最大的事,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又为什么当初还是五皇子的圣上会令皇子妃赏了那样一支价值不菲的金簪给周茹?周茹又为什么忽然嫁给了木成文?

    石隐目光灼灼,只看着被心事吞没的姑娘,她有太多的想不通,自从知道那支金簪来历后,心就从没安宁过。这样的木容让他看着太不忍心,他只想他守护的姑娘,能安心享受的过在尘世上的每一日。

    “师父那时还是见不得人的身份,想要拿过往功劳跟五皇子交割,换自己自由之身。只是……回到上京后却突遭变故,被绊在了上京,便去信给周姨让等待。只是这一等,就是三年半。等着终是稳妥可以脱身的时候,却刚巧先帝获病,一众皇子开始夺储。五皇子自是用人之际不愿放行,便暗中着人来寻周姨,要周姨不要挡了师父前程。周姨几番思量,自觉累赘,恰太守府梅夫人着人说媒,便应了,五皇子满意周姨听话,于是便悄悄赏了那支金簪。”

    石隐说罢,算是将那十几年前的事一并交割了清楚,可木容却是忽然不言不语,品不出心头到底是何滋味。

    却只有一样那般遗憾,若当初周茹和石远真就事成,那么如今,她是不是也不必挣扎于木家这样的狼口穴窝。

    只是谁都是为私心,当年的五皇子都是让人无法责怪的人,如今的圣上更是不可能背上这份罪过。

    石远得知周茹出嫁,自然悲从中来,可没了牵挂,也就没了离开的意义,他留在了五皇子身边,为五皇子夺储立下了汗马功劳,也为两个徒弟将来的发迹奠下了基石。

    这其中,唯一苦的,似乎只有周茹,和石远。

    周景炎曾说过,他大约知道石隐的师父是宏武九年不在的,然而外界传闻却是宏武元年。那这其中的偏差,大约便是心死,而不愿再于尘世混沌了吧。

    她有些猜测,却将那些猜测死死按下了心头。

    “咦?我方才隐约瞧见五姑娘在院门外站着,怎么竟没进来么?”

    院子里,酒儿和危儿跑出去玩儿了半晌回来,木容被危儿声音说的回神,只是回头再去看时,身边又哪里还有人,这人竟是来去无声,她失笑,便从林子里慢慢踱了出来,恰听见了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又叽叽咕咕的说笑。

    “简直笑死了,那张春英,竟然还和梅夫人跳脚吵闹,只说梅夫人私心弹压她,她是要入静安侯府做夫人的!”

    酒儿听了一阵笑:

    “梅夫人大晚上的就令套了车,要把她还送回上京去!”

    这出闹剧眼下已然成了满太守府的笑话,梅夫人这一回可算是里子面子都被丢尽了,被张春英这样一吵闹,静安侯那样一发怒,她心里所想的将木宝配给静安侯的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方才说瞧见了五姑娘,五姑娘怎么了?”

    木容忽然出声,两个正往东间小厅去的小丫鬟给怔住,回头一瞧是木容,便笑着跑到近前:

    “也不清楚,方才远远回来就见五姑娘一个人在门口站着,似乎很急的样子,只是等我们到了近前却不见了人,还当她是进来了呢!”

    历来无事木宛从不往各房去,日常除了请安,也只在吴姨娘院子里,如今天冷又已晚了,她跑到绛月轩来做什么?

    木容自觉在木家里,似乎也只有吴姨娘和木宛可将将算作是亲人了。

    “罢了,她有事总还会再来的。”

    想了想,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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