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放下,咱们先给这些花苗树苗浇浇水才是。” 莲心也不拿捏,应了是就随了秋月同去,她只有一个小包袱,想来里面都不过是随身衣裳,就是通身上下也不见一丝值钱的东西。 木容便也坐在窗下看院子里几个人忙碌,赵妈妈和酒儿打了水来,院子里就三个人挨着去浇水,莲心倒是个不惜力的,干起活来很是麻利,木容看着倒有些出神。 只是正出着神,却忽然听见离窗子不多远的地方正忙活着的赵妈妈直起腰来,眯着眼瞅了莲心半晌,疑惑的喃喃了几句,声儿虽不大,却刚好能让木容隐约听见,她说的是: 周家怎的这般奇怪,把个经过事儿的妇人充作丫鬟送了人…… 木容手里的帕子紧了紧,愈发的觉着丁家也好,莲心也好,身上实在有太多机密,而她把莲心买回来放在身边这般的举动,也当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这边忙碌了半晌,收拾停当后自是留了赵妈妈和酒儿在院里收拾,莲子便领着莲心伺候木容晚饭,秋月便去苏姨娘处回话。 不多时秋月从外回来,先同莲子莲心在厨下吃过饭后方才进屋伺候,只是一进屋,就瞧见木容正倚在床头翻着本书在看,她便一怔。 木容识字不多,屋里虽也放有几出戏的折子话本,却是从没翻过的,眼下忽然拿起书来,虽说也只是屋里的那些戏本,却也是从没有过的。 “去回过苏姨娘了,姨娘只说知道了,再没说旁的。去到管事的那里,说是既不用官中出银钱用度,也就不必入册了。” 秋月回说,木容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秋月看木容似看的知味入迷,便笑了起来: “从没看姑娘看戏本子也看的这样入迷的。” “不过打发时间,刚吃罢饭就去睡,存在心里沉沉的,睡也睡不踏实。” 木容漫不经心,秋月也不好再提她看书的事,便又去问别的事: “既是周家送的人,也不知姑娘想要怎样安顿这莲心。” “既来了我这院子,就是我院子里的人了,你看着安顿就好,这样的事以后都不必问我。” 看木容这样子,似乎还极为倚重,秋月这才松口气,试探着去回: “那就让她和莲子住一个屋子吧。” 木容又是淡淡应了一声,再没说话。这院子里的屋子都不大,却也是依着正经院子的规格建造,正房三间里,中间这间做了厅房,东间是木容卧房,西间本也可以做书房或是小库房,可木容既没有书可摆也没有东西可存库,也就空置了。倒是正房东西两边上两道小屋,西边是小厨房,接着的两间一间做了拆房,一间赵妈妈领着酒儿在住,东边第一间住了秋月,她是这院子里唯一一个一等丫鬟,也就罢了,第二间上住了莲子,第三间如今也还空着。 秋月这样安排,也算合适。 见木容也没说什么,秋月这才又回话: “倒是去苏姨娘那里时又交代了几句,说是这几日里府中正预备着后日请各府里的夫人姑娘们来做什么赏菊宴,让我们这些日子都别在花园子里混跑,别冲撞了贵人们。” 木容听到此处眼皮子才略是一动。 照理说这也算是府里的大事,本该各处的人都知道,可偏偏的,她这院子里却是一丝消息都未风闻。且她这院子离着花园子也远的很,院里的人都极少往花园子里去逛,苏姨娘凭白交代了这一句,反倒令人觉着突兀。 梅夫人始终打的主意是让自己病的要送去别院,好岔开云家到木家来的时候,只把一切都给木宁梳理顺畅。只可惜,她这病却是不遂梅夫人心愿的好了。 然而怪就怪在,木容病好之后,东跨院里却没有后招了。 “我知道了,这几日都约束的紧一些,不要往花园子里混逛去了。” 秋月应了声,正预备再伺候木容,却听木容忽然抱怨了几句: “怪热的,去烧些水来洗澡吧。” 秋月却是一下露了难色: “这月的柴用的差不多了,往后还有十好几天,恐怕还得出去买柴。” 木容顿了顿,也就放了手里的戏本,半晌方才说了一句: “罢了,你下去歇着吧,过会子再来伺候洗漱。” 秋月便退了出去。 木容倒在床上却是也不知在看哪里,足足发怔了半晌,才终是叹了口气,便也起了身,径直走到了妆台边上,看着妆台上那粗夯的妆奁盒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