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注定每一世重复着自己凄惨的命运,因为这是她在惩罚自己。 叹息声落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宫灯早已经熄灭,偌大的寝殿中寂静无声,阿砚擦了擦眼中的泪,挣扎着爬起来。 她记得在做这么一场梦之前,她腹中疼痛的,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正摸着间,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阿砚。” 阿砚猛然间抬起头来,却见寝殿内走进来一个男子,头戴铁面具,身穿玄袍,下摆飘逸。 “宁非!” 在她决心和萧铎在一起前,宁非曾经出现过的,如今已经是好久不见了。 她还是记得的,当初宁非最后一次出现,明明曾经说过他再也不回来了的。 “阿砚,想必你现在都知道了?”宁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依然是十分平静的,可是阿砚却能感觉到,他的气势带着几分虚弱。 阿砚拧眉,审视着他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宁非微垂下眼,摇头道:“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只是问你,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阿砚点头,摸着此时平静下来的肚子:“嗯,是的,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 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如何说了。 她梦到自己勾引了萧铎,让萧铎和自己行夫妻之实,结果就是这么一件事,把萧铎困住了。 一困几千年,他出不来了。 宁非轻叹了口气,向来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 “阿砚,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带你离开萧铎。” “可是我不想走呢?”阿砚咬了咬唇,这么问道。 “你自己对自己下的诅咒,是八世为萧铎而死。现在你已经死了七次,这七次,你都没有能逃脱,你以为现在你能逃得过第八次吗?”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了她肚子上:“你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你不要以为这是你的诅咒失效了。萧铎是注定克妻克子的,你如果一意孤行继续留在他身边,这个孩子也将会被他克死。” 这句话一出,阿砚原本残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宁非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艰难地再次开口:“阿砚,这个孩子和他天生相克,两个人是不能共存的。你以为这孩子是厌烦诵佛之声,实际并不是,他只是不喜萧铎而已。” 阿砚听此话,微惊,她自己回忆了下,仿佛每次念经,都有萧铎出现的。 难道说宁非说得是真的,这个孩子并不是讨厌佛经,而是讨厌萧铎? 父子天生不能相容? 宁非艰难地点头,哑声道:“阿砚,离开他吧。” 阿砚深吸口气,却是拧眉问宁非道:“宁非,以前你总是瞒着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是谁?” 宁非听她这么问,沉默了片刻,最后终于道:“阿砚,五千四百多年了,你或许已经把我忘记了。” 她是不记得…… 宁非凝视着阿砚,淡声道:“当你是洗砚池里的墨莲时,我是落在你脚跟处的池中石。后来你被炼化为剑鞘,我就成了镶嵌在剑鞘上的那颗宝石。” 阿砚眸光微动,望着他道:“你为何要这么帮我?” 宁非垂眼,声音越发清淡了:“我只是注定要保护你而已。” 只可惜,几千年了,他从来没有一次能够好好保护她。 阿砚听到这话,苦笑了声,点头道:“这一次,我跟着你走。” 宁非眸中微震。 阿砚又道:“便是不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腹中的胎儿,我只能舍弃萧铎了。” 她的声音清淡柔和,却又透着一丝无奈。 *************************** 皇后不见了! 大着肚子的皇后莫名地消失了! 皇上是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调派了所有的皇家侍卫,阻拦了燕京城外各大官道,又在燕京城内大肆翻找,那架势,几乎要将整个燕京城翻遍。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找了两天三夜,没找到就是没找到。 要说起来也是怪了,这位皇后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偌大个人,还是个怀胎的,在所有宫女和侍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这么不见了。 听说文秀宫所有的侍女侍卫全都受了重罚,痛打了不知道多少大板子,如果不是要留着他们找皇后,估计现在连命都不要了。 他们这位天子,才念了几天佛,众人惊诧莫名,原本以为要转性了,不曾想,皇后一失踪,整个人就变回原样了,变得更加嗜杀了。 甚至听说,他还特意派了人前去皇觉寺,说是要拆了皇觉寺的佛像,要将皇觉寺夷为平地。 燕京城里的官员们震惊莫名,议论纷纷,议论之外,又有些人颇有些窃喜——特别是那些家中有适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