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带着一抹笑,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花园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花园里的虫鸟仿佛都知趣了停止了鸣叫。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仰仗着这个男人的鼻息。 所有的人都明白,但凡九爷不高兴了,那么大家都要遭殃,那些低贱若厨女奴仆,任意砍杀是有的,就连孟汉宁非夏侯皎月这等深受九爷倚重的人物,到时候也免不了受罚。 可是怎么让九爷高兴呢? 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现在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九爷的胃口好起来。 九爷吃饭吃得高兴了,他们自然也能过得舒坦。 于是在场的眼睛全都偷偷地注视着九爷,看他修长完美的手捏起了象牙筷,看他从那黑色的砂锅中挑出了一块鹿筋。 那鹿筋已经被炖得软嫩,浸在乳白汁液中,此时被那象牙筷夹起来后,颤巍巍的爽滑,泛着金黄的光泽。 九爷将那鹿筋放到唇边,眯眸笑看了下一旁缩着脖子的阿砚。 他的双眸狭长而略带着戏弄的意味,此时那么侧目一笑间,眼中波光潋滟,透着丝丝的邪魅。 被他这么看一眼,阿砚整个人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那里。 其实他实在是长得好看。 假如这是一个女人,她一定会羡慕对方的美貌,赞叹对方那让人倾倒的魅力。可是这是一个男人,一个根本看起来没有丝毫女气的男人。 还是一个“只要一出现就意味着自己生命要完结”的可怕男人。 她握紧小拳头,咬着唇,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盯着他唇边的鹿筋。 九爷别有意味的目光缓缓地从阿砚身上收回,微微启唇,优雅地开始吃那一块鹿筋。 阿砚不由自主地挣大水润的双眼,盯着他咽下,观察着他那完美无缺的脸上可能露出的每一丝每一毫的神情,盼着能从中得到一点点关于自己接下来命运的征兆。 然而这位九爷在咽下那口鹿筋后,却并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侧首,挑着斜飞入鬓的眉,看着阿砚。 阿砚两腿顿时发软,差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的她,忽然想起了久远的记忆中,曾经见过的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女呢,她曾看到几个小堂哥小堂弟在那里逗弄那只兔子。 故意放兔子跑,等它跑了再命人捉回来。 捉回来后,在它绝望之际又放跑。 如此三番五次,那只可怜的兔子已经傻了,放它跑它都不知道迈腿。 人生已经绝望,无力地没有任何奋斗的力气。 她现在明白了,自己就是九爷的小兔子。 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在她绝望地想着兔子的时候,九爷忽然绽唇笑了下。 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这个花园里仿佛就是萧瑟灰败的秋天,毫无生机和希望,可是现在他笑了,而且并不是那种戏弄嘲讽的笑。 他笑的时候,细长的眼眸中好像有潺潺溪水流动,折射出细碎的阳光。 阿砚在这一瞬间,浑身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希望,满怀期望地问:“九爷?” 九爷轻轻点头:“勉强能吃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