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另有地方睡觉,我和朱强住在茅草屋里,这里穷到什么地步,连个吃饭的碗都没看见,家徒四壁,看不到任何电器化的东西,甚至连床铺被褥都没有。 我和朱强没什么可聊的,朱强把外衣脱了盖在身上当是被子,侧卧而眠,一只手撑在脸庞,睡的姿势很像是练功夫。 我坐在一边,靠着墙,迷迷糊糊打盹。 睡到半夜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君小角的声音:“醒醒,你听!” 我打了个激灵,正要坐起来,君小角阻止我,说不要乱动,坐着听就行。 我闭着眼就听到朱强好像在和一个人说话,他说道:“不能这么做,有危险。”这时,冒出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嗓音很尖很细,在轻轻地笑。 “不是怕什么,”朱强解释:“智者当三思而后行,这地方没摸清水深水浅,不能轻举妄动。” 那尖嗓子的小女孩又在细细地笑,笑的人浑身不舒服。 朱强沉默着。这时那小女孩竟然自顾自唱起来,唱的好像是京剧,我也听不懂,拿腔拿调,还挺有味道。 我心里纳闷,什么时候进来个小女孩呢?奇怪,我们是在老挝的深山,本地村子都是土著,除了那助手,谁还会说普通话呢,更何况是唱戏。 我悄悄眯缝起眼睛,偷偷看过去,这一看吓得两条腿发软。 眼前哪有什么小姑娘,只有朱强一个人,他摆着兰花指正在唱戏,两只手一上一下,时而抬头看天表情柔婉,咿咿呀呀的挺像那么回事。 爱呦我的妈啊,那小女孩声就是朱强自己发出来的吧。这……是怎么回事,人格分裂? 我遍体生寒,后背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湿透了,情不自禁喉头咽了一下口水。 朱强猛然察觉,收了姿势,表情瞬间从温婉柔情变成阴森严肃。他没有看我,而是侧头用眼睛瞟了一下。 我不敢出声,保持着抱肩膀的姿势装睡觉。 我们两人一个看着一个装着,能有两分钟,朱强重新躺在地上,用胳膊肘当枕头,呼呼大睡起来。 我这才轻轻动了动,感觉四肢都僵了,擦擦脑门一手的白毛汗。 我在心念中问君小角是怎么回事,君小角笑:“刚才唱戏的小女孩,就是朱强没有消化掉的孕妇阴气,成为他人格的一部分。” “这也太吓人了吧?”我喉头咯咯响。 “那阴气人格正在侵蚀朱强的神智,”君小角说:“其实这就是心魔。朱强最正确的作法就是听而不闻,但现在他不但听了,有可能还会照着那人格说的话去做。” “我有没有危险?”我问。 君小角淡淡道:“自从落入朱强手里,一直到现在,什么时候你没危险过?没死在他手里都算万幸了。” 我对朱强算是小心上了,他以前不过是伪君子,武力高,看起来也就是个坏人而已,可现在知道他的神智被侵袭,很可能人格分裂,我就觉得格外可怕起来,妖里妖气的。 后半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得,正迷迷糊糊做噩梦的时候,有人踢我起来,正是朱强。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让我赶紧到外面去,车子准备好了,这就进山。 我磨磨蹭蹭出来,山里的阳光很好,早上炊烟渺渺,鸡犬相闻,不少当地女人已经出来干活,一群小孩嬉笑着从门前跑过。不远处停着三辆摩托车,助手和司机正依着摩托抽烟聊天。 看我们来了,他们把烟头踩灭,招呼上车。助手的摩托在前面,司机载着我在中间,朱强在最后面,三辆摩托发出巨大怪异的发动机声,呼啸着冲进山林,村里那些光屁股娃娃跟在后面跑,一会儿就甩得没了影。 助手准备了很多的物资,用一个很大的登山包装着,挂在摩托车旁边。山里的路崎岖难行,走这种山路除了两只脚外,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这种看似破破烂烂的摩托了。走一路颠簸一路,我的身体不住的高起抛下,摔得屁股都疼。 山路极其复杂,幸亏有这么个助手带路,要不然打死我们也找不到地方。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眼前出现一条山里的大河,很清澈,水流湍急,大概能有个十多米宽,几乎看不到下脚的地方。 助手从摩托下来,招呼我们一起下了车,然后把摩托车找到就近的树穴,用树枝和树叶盖上。可以看出,这地穴是助手常年用的,遮盖的树枝树叶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等我们把车藏好之后,重新回到河边,助手背着大登山包,指着河对岸说:“过去就近了。” 司机问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