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这么一看,个个打起了冷战。 只见不远处有片山洼,大半夜的那里烛光点点,全是绿色的光芒,上下飞舞。 我们都看傻了,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猛拍。 “荒郊野外的怎么还有人点烛火呢?”香港男记者好奇地问。 吴法师淡淡笑:“那不是烛火,是磷光。” 我们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大家都是有见识的成年人,知道磷光是怎么回事。人死后,会腐烂成骨头,骨头里好像有什么物质,能和空气发生化学作用,产生了暗绿色的光芒,远远一看像烛火,又像萤火。农村都管它叫鬼火。 以前我们村后面有片坟地,我还记得小时候老爸带我晚上走过夜路,当时就看过这般鬼火。只不过当时那鬼火很少,只有三四个,而眼前这片乱葬岗却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团绿光。 大半夜的,看到这般场景,饶是胆子再大,腿肚子也有点转筋。 我们的手电光亮照不到那么远,跟随吴法师一起过去。越走越近,还没到近前呢,便闻到一股重重的尸臭。 这里的尸臭到了什么地步,似乎空气都凝成实质,极其粗暴地往鼻子眼里钻。 我们来的时候买口罩了,但是今夜匆忙,口罩忘拿了,一个个被熏得晕头晕脑,尤其香港男记者,扶着树哇哇大吐。 吴法师让大家先回去,等气味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在男记者的额头上画着驱邪符,然后给我们每人都发了一张符。 其余人都还好,就是男记者反应特别大,他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脸色很白,像是大病初愈。 吴法师让他坐在这里不要动,不要跟我们进去,以防出现无法收拾的后果。 大家把符咒带好,然后就地取材,把衣服撕下一条,缠在脸上,勉强挡住鼻子。符咒能驱邪,可挡不住恶臭,这也是没有办法。 吴法师带我们重新回到乱葬岗,谁也没说话,一张嘴,那恶臭就往嘴里灌,没谁能受得了。 这乱葬岗看不到坟头和墓碑,正中有一座灰白色的长房子,破旧不堪,不知修在什么年代,无门无窗,里面黑不隆冬。围绕着房子一圈,是四个深深的沟渠,里面黑森森堆满了尸骨,几乎平了地面。 除了这四道沟渠,周围遍地都是残骸,不知是被野狗拖出来的,还是尸骨送到这里时候,就这么一扔。 我们慢慢走着,四周沉寂,听不到一点声音,摄像师扛着的摄像机都在抖动。 乱葬岗的面积并不大,尸骨却特别多,尤其深沟里,一层压着一层,估计几百具是有了。 而且此地极其阴冷,我们穿着短袖,就感觉像是开足了冷气,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吴法师站住,面色凝重,手里端着罗盘,缓缓转向那灰白色的长房子。 他指着房子说:“那里的法术气息最重,他们两人曾在那里斗过法。” 众人跟他过去,到了房子门口,这里根本没有门,打手电往里看,黑森森的,似乎吸收了手电的光,根本就照不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 吴法师在门口默默诵经,缓缓走了进去。 我们在外面有些犹豫,摄像师扛着机器第二个进到里面。唐硕把我拉到一边:“咱们是不是事先讲好了?” 我和他确实有协议,他的任务就陪我找到阿赞汶洛的住址,后面的事要我自己来办。 我本来还想跟他掰扯,现在还没找到阿赞汶洛,可周围实在太臭,说两句话就要吐,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唐硕冲我抱抱拳,一个人往外面走了。 他这么一走,向导想了想也没有进屋,也掉头走了。 现在白房子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咬了咬牙,跟着进了屋。 里面实在太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看见前面有光线一亮一灭,我认出来,那是摄像机上的电源。我过去,用手电一照,照到了胖胖的摄像师,他脸色很白,等看见我了,长舒口气,做个手势,意思是吴法师往里面走了。 我和他一起往房子深处进发。 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可以推断下面铺着厚厚的木板,但是年久失修,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了没多远,手电光芒中,隐约就看到吴法师站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