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厂长吩咐几个工人,用铁钩子把缸里的木头人拽出来,湿淋淋扔在法阵中央。这木头人做的栩栩如生,像是一个畸形的黑侏儒躺在地上。 我在后面被两个人押着动弹不得,透过人群缝隙看进去,越看这个木头人越是眼熟。 我心里还有个疑问,舍利子怎么被百家尿淋过?这东西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睡觉也不摘,真是怪了。到底咋回事呢? 走阴婆婆坐在法阵中央,对众人说:“我现在要去走阴,你们一个人都不要离开这里,就这么保持原位站着,不准乱动。有一个动的,出了岔子,别赖我老婆子没提醒你们。” 侯厂长让工人们在外围,一个看一个,谁也不准乱动。 走阴婆婆盘膝在地,缓缓闭上双眼,突然脑袋一耷拉,和死了差不多。 月光阴晦,晚上又起了风,杂草随着风乱摆,所有人都站在原位不敢动,大气不敢喘,现场的气氛太压抑太诡异了。 走阴婆婆一动不动转眼就过了五分钟,一点变化也没有,简直是度秒如年。 有的人站不住了,又不敢乱动,只能低声议论。又过了五分钟,焦躁的情绪在人群中扩散。 有人喊了一声:“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走阴婆婆的助手,那中年娘们冷冷说:“等到婆婆还阳再说。” 又过了十分钟,人群开始乱了,很多人站不住要走。侯厂长冷着脸,不准大家乱动,死者家属里那个老头苦着脸说:“大厂长啊,我们这里有老头有老太太,我们不走,你让人搬几把凳子过来总可以吧。” 侯厂长冷着脸,犹豫了几秒,对办公室主任说,你安排两人去办公室拿几把凳子来。 办公室主任巴不得现在能有个活儿,赶紧离开这。答应一声,从人群中出来打电话叫人带凳子。 他刚挤出来,就听里面人喊:“婆婆醒了!” 办公室主任电话也不打了,急着钻回去看,我被押在人群最外面,只能透过人缝往里看。 走阴婆婆真的醒了,她一句话没说,满头白发披散下来,随风乱舞。她缓缓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那木头人,只听“篷”一声脆响,木头人竟然无火自燃,烧了起来。 火都不是红色的,而是深蓝色,就跟深海的颜色差不多。火苗窜起来,飞快的在木头人身上游走和蔓延开来,时间不长,木头人便被烈火吞噬,刹那间火光冲天,热浪滚滚而来。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现场极静,只有风声和火声。 就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啊~~~”这是个男人的叫声,极其凄惨。所有人本来心思都放在火烧木头人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全都吓傻了。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循声看过去,声音飘来的方向竟好像是员工宿舍。 走阴婆婆转过头,对着中年娘们说:“霞儿,今日之事不得善了,我恐怕要去了。” “婆婆!”中年娘们像是猜到了什么,大喊一声。 走阴婆婆流泪了,双目划出两道泪行:“霞儿,今日烧了分身,正主要来了,你们快走!”脑袋再一耷拉,又不动了。 走阴婆婆死了? 在所有人错愕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间匪夷所思的事,那口大黑缸爆炸了! 毫无征兆,毫无来由,黑缸突然爆了,一瞬间四分五裂,里面满满一缸的水像冲击波一样向外扩散,站在前面的人算是倒了霉了,他们无从反应,躲也没躲开,那些水全都泼在身上。 水势太大,第一排的人虽然挡下了不少,但还有一部分依旧飞溅过来。我一看不好,下意识缩身藏在一个工人师傅的身后。这师傅足有一米九的大个,虎背熊腰,像是铁塔一样。他没有我反应快,我刚藏好,那些水就飞溅过来了,淋了他一身,全都挡了下来,我身上一个水珠都没有。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湿透了,个个好像落汤鸡,这些水极臭,落在身上散发出一股极为粘稠的臭味。 就在众人极度惊愕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晕倒在地,紧接着又一个,稀里哗啦躺了一地。我正错愕的时候,旁边有人轻声说:“兄弟,咱们也装晕。” 说话的正是钱明文。这胖子真是插上毛比猴儿还精,别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