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大红钞,让我到附近饭店整一桌上等酒菜,一定要硬。我不敢耽搁,赶紧操办。三舅确实有人格魅力,说出的话不由得你不听,心甘情愿去跑腿。 大家大吃大喝一顿,各自散了,三舅也要去休息,他告诉我和妹妹,他会在后院另起一座小楼,自己单独居住。现在楼没起来,暂住在客房,他有个毛病,休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靠近和打扰。 我和妹妹对视一眼,觉得三舅太神秘了,又不敢忤逆他,都答应了。 第二天我正赖在床上睡觉,听到院子里吵开了锅。我赶紧披衣服出去看,一出去差点没把肺气炸了,院里不知什么时候被泼了一大堆的牛粪,墙上歪歪扭扭刻着字:姓王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每个字都有脸盆大,相当显眼。 不用说,肯定是牛二这帮人干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玩意,爹不养娘不教的。 院外站满了村民,指着我们家院子议论纷纷。我黑着脸到仓库取了把铁锨,妹妹看形势不好,一把拉住我:“哥,你干嘛去?” 我气急了:“我他妈找他们玩命!欺负谁呢这是,骑在咱们家脖子上拉屎!” 三舅从屋里出来:“一大早咋呼什么!把院子收拾收拾,一会儿施工队的师傅就要来了,别耽误工期。” 我火冒三丈,说话声也大了:“三舅你过来看,让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了。当我们老王家没男人是吧?!” “你去了能有个鸟用,这事不用你管。”三舅挥挥手,披着衣服进屋了。 妹妹小声劝我,我努力压下火,和她一起把牛粪铲干净。又拿着昨晚剩下的一些墙腻子,把墙上刻的那些字给涂上,整个过程里一大群村民都在围观,我的脸热得火烧火燎,手发抖,恨不得找到牛二狠狠咬他一口。 这一天又忙活过去,施工队在三舅的安排下,后院打下了小楼的地基。三舅对房屋的朝向要求很苛刻,而且从图纸上看,小楼的造型奇古,飞檐兽面的,造的似乎不是住的房子,倒像是古代陵墓。 晚上的时候,村里忽然传来风言风语,说牛二突发重病,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他爹正要借车,准备连夜拉到镇医院去看病。 我们正在吃饭,三舅听到这个消息淡淡笑笑。我和妹妹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发寒,这事莫不是跟他有关系? 吃完饭,我们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外面有人敲门。妹妹到院里把门打开,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牛二的爹妈,后面有两个小伙子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正是牛二本人。 牛二盖着衣服,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们一行人正要进客厅,三舅坐着喝茶,声音不大:“别进来,刚擦完地,在外面等着。” 他们真就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牛二他爹毕恭毕敬:“大兄弟,你是强子的三舅吧?早就听说你的名,一直想过来看看,这不给你买了点东西……” 三舅打断他:“有事说事,别墨迹。” 牛二他爹说:“我这个儿子从小惯着长大的,没大没小,他得罪大兄弟的地方,你别跟小辈儿计较。” 三舅说:“儿子不懂事,就是老子没教育好。行吧,我当他是孩子,不和他计较,你们走吧。” 牛二他爹苦着脸:“大兄弟,我儿子快保不住命了,你,你要救他。” 三舅冷笑:“奇怪了,你儿子有病你不往医院推,送我这里干什么?” 牛二他爹过去把担架的衣服撩起来,我们这一看都吓得一大跳。牛二右手肿了至少三倍,手指头就跟胡萝卜那么粗,而且鲜红欲滴,像是全身的血都灌进去了。 牛二脸色白得可怕,此时昏迷不醒,嘴唇都紫了。 牛二他爹说:“大兄弟,他得罪你了,落到这般下场,确实该罚。你也体谅体谅我,我是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等着养老,我求求你了……”说着,拉着老婆就要下跪。 三舅这才起身,过去拦住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我能救你们儿子。” 牛二他爹擦着眼泪说:“我们送医院之前找个大仙儿看过,他说你们家这是得罪高人了。这不是普通的病,像是蛊。” 三舅呵呵笑:“这哪是什么蛊,你请的大仙儿也是半吊子。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儿子往我们家扔牛粪,又在墙上写一些侮辱的字眼这怎么算?” 牛二他爹一咬牙:“我们赔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