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拒绝和任何人沟通。然后,突然有一天,我明白了。如果我对父亲的死感到怀疑的话,我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挖掘出更深的东西,小孩子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听起来,你的童年很沉重。” “沈先生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余念避开之前那些近似倾诉的言论,转而问他问题。好似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变得愈发关注沈薄,也愈发想要了解他了。 “我吗?我想一想……”沈薄放下筷子,思索了一会儿,不疾不徐地说,“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对我寄予厚望,凡事都要我争第一,仿佛这是我理当如此,而不是一个鼓励性质的动作。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妈好像是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最后也没真正活过来,维持了半年还是一年的生命,接着死了。” 余念缄默不语,她不该问沈薄这些问题的。别看他现在说的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还是介意的吧? 她知道失去至亲有多痛,沈薄又怎么不知道呢? 沈薄瞥了她一眼,淡淡笑着:“我并不介意这些,人的生死全凭天意,是早就注定好了的,怪不了任何人。” “也是。”她有些词穷,眼见气氛要凝固了,又问,“那你和苏牧,苏先生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应该很好?” “他在六岁时,以领养的身份被我父亲带回家里。我并不厌恶他,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喜欢。” “也是,苏先生那种身份,的确没有人会真正心无芥蒂地接受他。”她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沈薄的父亲在没离婚的阶段就搞了婚外情,还生下一个私生子,虽是小道消息,但现在一验证,应该都是事实。 包厢内的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沈薄不说话,余念也只能埋头喝粥,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一个是觉得喝粥发出咕噜声太过于丢人,另一个是怕引起沈薄的注意,怕他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虽然,他显然已经这样做了。 余念如坐针毡,她仿佛感受到沈薄那近乎贪婪的炙热目光由她的发顶,游离至她的脖颈与胸口。那一处的衣领应该很工整吧?她可不想因为动作不当而春光乍泄,被沈薄误以为是在勾引他。 余念这样前言不搭后语地想着,却又不敢抬头,验证一下沈薄的目光所及之处。 万一他没在看她,只是她的错觉呢?万一是她在自作多情,反倒被沈薄嘲讽呢? 哪来这么多万一…… 她怎么又开始有这种小女儿心绪了。 “沈先生……”她没话找话,轻轻唤他一声。 沈薄尾音上扬,饶有兴致地从鼻腔哼出低低的一声——“嗯?” “你,你吃饱了吗?” “吃了一点,差不多了。”他淡淡地说。 “那我们回去?” “现在吗?”沈薄压低了声音,突然又道,“但还有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没做。” “至关重要的事情?”余念霍然抬起头,与他对视,却一下子被那眸光烫伤,浑身像是被灼灼烈焰所焚烧,疼痛难耐、坐立不安。 “我说了,你很累,所以需要放松,之前不是被你逃过一次了吗?”他的话越来越暧昧,这次即便是余念巧言擅辩,也无法给他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这样不正常的上下属关系。 换句话说,他明显是想撩她,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想和她纠缠不清。 余念轻咬下唇,看着似笑非笑的沈薄,不由后退一步,“放松?” 她不敢去细想这两个字背后的深意,究竟对沈薄来说,什么是放松呢?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你在想什么?”他似一只正在等待猎物求饶的猛兽,摇着长鞭一般有力的尾巴拍打蚊虫,脸上的表情靥足而和煦,足以迷惑弱小的猎物。 余念几乎要瑟瑟发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低声回:“没在想什么……” 她在这种时候就是个小哑巴的性子,话也不会多说一句,笨拙又胆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