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上楼,按响了门铃。 莫言来开门,亲热地笑道:“你来了,余小姐,我还以为你讨厌上我家做客呢。” 余念环顾屋内,果然是单身男士的家居,不乱,但也绝对称不上是干净整洁。 桌上有一份披萨吃空了剩下的纸壳,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两罐啤酒易拉罐,扭曲着身姿,是喝空以后顺势掰弯的,能看出莫言的手劲很大。 余念开门见山地说:“莫先生,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莫言微微一笑,“你别怕,你早有准备,我可不敢对你做什么,何况,游戏还没结束,我才不会结果了你。” 余念问:“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死神?” “因为我就是死神。” “为什么?”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莫言指了指她包里的手机,说,“你不挂断电话,我可不敢说话。万一被录音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虽然被录音了,也没人会相信你们的说辞。大概会认为我是个童心未泯的说笑者,和你一起导演了这场恶作剧。所以,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想知道的话,就挂断电话吧,我将告诉你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余念皱眉,却不敢斩断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万一他要对她做什么呢?余念没了第一时间救援的沈薄,岂不是会死于非命? 所以,她要堵上一把吗? 余念摇摇头,“万一你伤害我呢?我害怕,所以我不敢挂断电话。” “那么,这把水果刀给你,这样你有了防身的武器,应该就好上许多了吧?”莫言懒洋洋地将一柄凛冽的银刃塞到她的手中,毫不惧怕那充满血气的锋利刀尖。 余念紧紧握住刀柄,对通话键说了一句:“沈先生,十分钟后如果我没下来,就上楼救我。” 随之,她挂断了电话。 没了手机里那微乎其微的风声,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 莫言蜷起手指,企图触上余念的脸颊,却被她用刀背一挡,硬生生隔开了一段距离。 莫言缩回手,笑了,“很好,速度很快。你果然如我所想,很合适用刀。” “莫先生,你要说什么请尽快,十分钟以后,我就要回家了。” “哦,那好吧。我想告诉你的是,有关我神座的事情,我的神座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是有人让位给我了。” 余念呼吸一滞。 让位?也就是说,之前还有一个像是莫言这样疯狂的杀人犯? “在二十年前,黄山区曾出现过一名代号为银面的人贩子,你知道吗?” 余念摇摇头,“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而且二十年前我不在国内。” “他专门诱拐七八岁的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 “你被诱拐了?” “没错。”莫言嘲讽一笑,“我也曾和你一样热血,喜爱这个世界,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冷漠。我呼救,却没人敢救我,他简简单单一句‘儿子闹脾气’就搪塞了我所有的话。你知道那种绝望的感觉吗?一个人等待不知何时才会落下的死亡镰刀,前方暗无天日,每天都没有希望,活在恐惧之中。” “但你获救了,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莫言问。 “我想了解。” “我很懦弱,我投诚他,我说我会帮助他诱骗那些孩子,所以求他不要杀我,不要把我卖进黑工厂里当童工。我和他一起骗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比我小上两岁的女孩子。她一直忍住哭,以为我会送她回家,但实际上,是我一手把她推进了地狱。因为我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余念不发表任何意见,这种事件听起来残酷,但着实很普遍,她能做的不多,暂时只能选择聆听。 她问:“然后呢?” “然后,我也爱上了那些人求助时懦弱无辜的眼神。只有面对死亡,他们才会对你全心全意地信赖,渴求你的饶恕,把你当做能掌控生死的神。我没有自封为神,是世人称我为死神,我是无冕之王。”莫言好像真的有点妄想症,由于兴奋,他的眼眶又泛起了红色的血丝,一双眼死死地盯住余念,令人心惊胆寒。 余念强行让自己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