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已经跟着小路子走的几人之外,也只有这名管事宫人知道今日的计划,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尤其此刻皇后来得太急,那边众人只怕这会儿还未出后殿呢,就更要拖延了,遂故做茫然之状答道:“回娘娘话,蒋宝林与蒋充媛并没有来秋凉殿——” 话犹未了,皇后一挥手,后头一个大力内监过来,一耳光就把这宫人抽倒在地:“跟本宫扯什么着三不着两的,本宫找的是蒋桃华!本宫知道她在这里,走,进去搜!” 管事宫人嘴角流血,爬起来跪倒在皇后身前拦着她:“娘娘,皇长子刚刚睡下,不要惊吓了他。再者,安郡王妃已经故去,怎么会在这里?” 秋凉殿里其他宫人内侍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看皇后这样气势汹汹,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他们都是皇帝后来给陆盈拨进来的,都效忠于陆盈,一看皇后这架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窝蜂都跪了过去:“请娘娘不要惊吓了皇长子……”一路从皇后脚前跪到了后头的殿门处,挡得人都过不去。 皇后一脚踢在管事宫人肩上,将她再次踢倒在地,然而后头几十个人跪着呢,她也不能一一踢过去,只得怒冲冲下令:“都给本宫拖开!谁不听,打死就是!”这些人拖拖拉拉的,莫不是里头陆盈等人要跑? 她今夜带过来二十个大力内监,另有十几个宫人,也都是力气极大的,有些更是在宫内司刑,专会折磨人的。这些人闻言便上前一通乱踢乱踹,到底这些宫人都是女子,顷刻就被打倒一片,腾出了道路。 皇后抬脚正要往里走,就听殿内陆盈的声音传出来:“皇后娘娘如此晚了还驾临秋凉殿,不知有什么吩咐?” 皇后抬眼一瞧,陆盈穿着件八成新的蜜合色夹长袄走出来,头发还是白日里的式样,散散戴了几件簪环,像是将要歇息的模样。身边跟着的,也正是她的心腹宫人樱桃,手里还拿了把梳子,似乎是正要给陆盈拆发髻的时候被打扰了。 “我来瞧瞧。”陆盈这副模样让皇后心里顿时定了下来,举步上前,“晖哥儿呢?” “娘娘请殿内落座。”陆盈屈身行了一礼,“晖哥儿已经睡下了,不能来向娘娘问安,还请娘娘恕罪。”殿门外躺了一地被打翻踹倒的宫人内侍,她却跟没看见一样,半个字也不提。 皇后笑了一声:“陆氏,你真沉得住气啊。本宫也不与你啰嗦,蒋氏呢?” “宫中有蒋充媛与蒋宝林二人,不知娘娘说的是哪一位?”陆盈恭敬地道,“不过这两位,现在都不在妾宫中。” 皇后本来是胸有成竹而来,很想来个猫戏鼠的,可是这会儿陆盈这么气定神闲的,她反而有些按捺不住的暴躁起来了:“别跟本宫打马虎眼,本宫说的是蒋桃华!别说什么她死了,本宫知道她没死,被皇上搁在你这儿呢,叫她出来!” 陆盈低头站着:“妾不知道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安郡王妃怎么会在妾宫里?” “你不知道?”皇后刚刚在椅子上坐下,立刻就站了起来,手指几乎要指到陆盈鼻子尖上去,“你会不知道?皇上打蒋氏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起来,不就是因为当初蒋氏进宫给你诊脉才勾搭上的吗……” 说起来这种什么勾搭之类的话,实在不该从母仪天下的中宫之主口中说出来,皇后也算是大家闺秀,在自己宫里私下说说这种话也就罢了,当着嫔妃们的面是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之事的。然而这会儿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也不知是平常被憋狠了,还是觉得陆盈根本不算什么,说什么话都无妨。 “娘娘慎言。”陆盈还是安静地站着,任由皇后在自己面前口沫四溅地发泄着,“皇上跟安郡王妃之间是清白的,并无任何苟且之事。”桃华就住在她宫里,皇帝来看她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很多时候旭哥儿的消息都是小路子送过来的,怎么可能像皇后说的这么不堪入耳? 皇后神经质地在殿内走来走去:“慎言?皇上做都做了,难道还不许本宫说了不成?那日在暖春阁,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红绫等人为何被灭了口?哼,别说什么因为蒋氏生得像夏氏,皇上分明就是看上了蒋氏罢了!只可惜有句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皇上为了这美色,把安郡王和定北侯都给得罪了,如今——” 陆盈表面上虽然镇定,心里其实揪得紧紧的,听见皇后这话,不由得脱口而出:“皇上怎么了?” 皇后哈哈大笑起来:“你问皇上吗?皇上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就是该退位了而已。” “退位?”陆盈试探着问,“你们是要扶安郡王登基吗?”该不会安郡王真的疑心了皇帝和桃华…… “当然不是!”皇后完全没有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