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了,剩下崔氏母女面面相觑。崔夫人自己头上还在作痛,也只得安慰女儿:“太医也没说定然会有什么,你且不要着急,好生调养着。宫里听说有极好的将养肌肤的药膏,咱家总能想法子托人讨一点来。” 事已至此,崔幼婉还能说什么,也只得点头应是,叫人赶紧去抓药。下人自然是立刻就去忙活了,今日不曾跟着出门的丫鬟石青却在门口探头探脑。崔幼婉一眼看见,没好气道:“做什么跟贼似的!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有话还不进来说!” 石青平日里也是怕她的,垂了头进来小声道:“姑娘,是竹青——她头晕,奴婢瞧着她脸色不好……” 刚才太医来了,自然没有给竹青诊治,崔家的丫鬟,还没有金贵到能让太医诊治的份儿,不过是从外头找了个郎中来看看罢了。 崔夫人皱了皱眉道:“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怕是碰了头的缘故……”郎中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竹青自不好解了衣裳让他看,只说了一下自己肋下被撞,有一块淡淡瘀青,按着也并不怎么疼痛。倒是额头上那块青紫愈发地明显起来,瞧着有些骇人,郎中便仔细瞧了,说是要好生歇歇。 崔秀婉不耐烦道:“既这么着就让她去歇着吧。” 石青连忙应了,正要出去,就听外头脚步声响得飞快,崔敬大步进来,劈头就道:“母亲,福州被倭寇攻打,城门都被攻破了!” ☆、第189章 危重 崔知府是福州知府,如今福州城门被倭寇攻破,那可是关系崔家身家性命的大事。崔夫人呼地站起来:“怎么回事?你,你父亲呢?” 崔敬是一路跑马回来的,虽是街上不敢纵缰奔驰,也是能多快就多快,此刻还有些微喘道:“是在城外听说有福州加急的军报送回来,才打听了几句,只知道这些,详情还不知晓呢。” 他说到这里才注意到母亲和妹妹头上脸上都包着,不由得也吓了一跳:“母亲和妹妹这是怎么了?” 崔夫人想起今日的翻车事件,喃喃道:“原来送的是福州的军报……”那个惊了他们马的信差,送的就是这个消息吧?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皮肉伤呢?崔夫人一把拉住儿子:“你快去打听打听,你父亲到底怎样了?福州可是被倭寇占了?”若真是城被占了,就是崔知府的大罪! 崔敬今年春闱下场了,却没有中。若是他中了进士得个官职,这会儿倒好去打听,如今却是不行的。这两年他虽然在京城里也认识了几个朋友,但这军机大事,却是没人帮得上忙。 这会儿崔夫人叫他去打听,他自己也急得不行。可是刚刚说的那几句,还是打听了半晌才知道的,至于更详细的情况却是打探无门。所说病急乱投医,崔敬站在那里想了片刻,倒想出一个人来:“不如,我去安郡王府上问问。” 安郡王虽然也没有实职,可到底是皇室血脉,有些地方他进不去,安郡王可能进得去。再说安郡王妃如今正风光,若是说要打听个什么,少不得有人自己奉承上来。 崔夫人怔了一怔:“安郡王府?”她们母女两个刚刚才在街上把安郡王妃给得罪了啊。 崔敬可不知道有这回事,点头道:“虽说大妹妹没福气,总归曾经是有过婚约的。看在先帝的份上,只是托安郡王打听一下消息,应该还是做得的。”想当初安郡王刚回京城的时候,对崔家颇为礼遇,全是崔秀婉自己鬼迷了心窍,如今也不知跟着人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幸好这事没有露出去,人人都以为崔秀婉是死了,安郡王还替未过门的亡妻守了一年。就凭着这个,去求他打听一下消息,纵然打探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崔幼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崔夫人的嘴也像出水的鱼似的一张一合,半晌才道:“这,这怕是不成……” “怎么不成?”崔敬还以为她是因为崔秀婉的事,忙道,“那事安郡王并不知道,有先帝指婚,咱们家总跟他还算是姻亲的。”虽然崔秀婉连门都没过,连原配的位子都没占上,这关系说起来略有些尴尬,不过总算还是有关系的。 “不是……”崔夫人艰难地将今日的事节略地说了一下,虽然她重点是说桃华不管崔幼婉的脸,但无论怎么讲,她们与桃华闹得很不愉快,这是事实。 崔敬呆站着,半晌才道:“母亲,这也——”这也实在是太巧了吧?他才想着要求安郡王,自己母亲和妹妹就把人家的王妃得罪了,而且这种事要怎么说?安郡王妃也是好心过去救人,怎么说人家也是占理的啊。 崔夫人现在也是满心后悔。当时崔幼婉赌气的时候,她不该跟着说话,若是当时打个圆场,现在岂不就好了?她固然心疼女儿,可是崔知府那是崔家的顶梁柱,若是崔知府出了什么事,整个崔家都要完蛋,更不用说女儿了。 “不然,你带些礼登门,就说我和你妹妹都在家里养伤……”做儿子和兄长的来代为致个歉,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