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当时姓丁的截了李大哥大半条胳膊,那毒疮根本没长那么远!” 这也是当时枣花为什么一口咬定了丁郎中治死丈夫的原因。在她看来,只要将毒疮处剜掉就可以了,而丁郎中却直接截掉了李军士的手臂,单是血就流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死呢? 徐军士摇了摇头:“依王妃的说法,就算伤口腐烂溃败没有那么大,可毒素已经进了血肉之中,要比眼睛看见的厉害得多。” 陈军士一脸不屑:“徐大哥,我看你也太听王妃的了。什么都是王妃说,可王妃说的就是真的?那得了疫病死了的那些人呢?王妃的医术也没那么神,她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这话倒也无法反驳。毕竟疫病里死去的那一条条人命都摆在那里,王妃也并未忌讳提起此事,而且听说她还在郎中们面前坦承过炭疽和天花她都没有肯定能治好病的良方,所以真要说王妃医术通神无所不能,这倒也不是真的。 “可是王妃特意把丁郎中请了来,必定是他有独到之处。”这一点徐军士还是觉得没错,“王妃建这救护队就是为了打起仗来抢救受伤的兄弟们,这事作不得儿戏。” 陈军士扭过头去,小声道:“王妃是皇上和太后指婚的,侯府本来就不喜欢,来了西北又没能治好疫病,自然要另想法子讨侯爷的欢心了……” “你从哪听的这些混话!”徐军士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捣了他一拳,“快闭嘴!谁不知道王爷对王妃情深意笃,你这些混话若传到王爷耳朵里……” 陈军士不服气地瞪着眼睛:“外头都——” 他话犹未了,门砰一声被推开,两名军士大步进来:“陈立呢?” 徐军士抬眼一看,见这两名军士身上穿的甲服与普通军士不同,立刻心里一沉:“两位兄弟,这是——”这两名军士就是定北侯在军中专建的“执法队”成员,他们其实是侯府家养的侍卫,若有军士违了军法,都由他们来执法行刑。 两名执法军士将他一推:“没你什么事。陈立,你无故殴伤平民,违背军纪,按律应责十棍。跟我们走!” 陈立瞪着眼睛:“无故殴伤平民?”这条军纪他知道,历代定北侯都治军严格,不许扰民,至于仗着有些军功就欺压百姓的,更是绝不姑息。但是,问题是他并不是无故去殴打人啊,那可是有仇的! “我不是无故殴打平民!”陈立眼看两名执法军士上前来要扭住他,忙大声道,“那姓丁的是个庸医,治死过人!”十军棍听起来不多,可按西北军的打法,足够他在床上趴几天了。 一名执法军士冷声道:“他治死了你家人?” “不是我家人,但是军里的兄弟!”陈立挺起胸膛,“徐大哥也知道!” 徐军士忙道:“两位兄弟,事情的确如此。”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眼看着陈立挨军棍? 执法军士板着脸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八年了!”陈立大声道,“不过肯定还有很多人记得的!” “当时为何不去寻仇?” “寻了啊!”陈立没反应过来,“当时我们就去砸了他的招牌,还扒了他家的灶,把他赶出了原来住的地方才算完。” 徐军士本能地觉得不大对劲,但还没等他说话,执法军士已道:“既然那时已经寻过仇,为何现在又去?” 陈立被问懵了。这种事儿难道不是见一次打一次? 执法军士冷冷地道:“死的并非你家人,为同袍寻仇虽也应当,但既然已经寻过一次仇,此事也应完结,现在时已八年,你又再次无故殴打此人,已违背军纪。因你将人殴打伤重,已耽误此人为军医们教授医术,因此判你十军棍,你可服气?” “我,我不服!”陈立反应过来,大声反驳,“他治死了一条人命,怎么还能再来给军医们教授医术?我不服,我不服!” 执法军士左右架住了他:“教授医术是郡王妃的命令,你若觉得不妥,为何不向郡王妃说,却要私自拦住丁郎中殴打?” 陈立瞪着眼无话可说了。去向郡王妃说?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脸啊,怎么可能到郡王妃跟前去?再说了,就算他去说了,郡王妃难道就会听? “你不去说,却怪郡王妃不听?”一名执法军士冷笑道,“这是什么道理?郡王妃将此人请来之时已经事先宣讲过当年之事,你若有不服,理应去郡王妃面前辩驳清楚。既未辩驳,便是听从了王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