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 薄荷扁了嘴还想说话,桔梗儿在外头道:“姑娘,白果姐姐来了。” “莫不是白果姐姐也觉得不对?”薄荷眼睛一亮,“姑娘快问问。” 白果进来,果然说了几句今日送妆的事儿,只是却半句都没有提到郡王府的人。薄荷忍不住道:“姐姐没见着郡王府的人么?他们见着姑娘的嫁妆,可是个什么反应呢?” 白果有些茫然道:“郡王府的人?是了,有两个大丫鬟说是伺候王爷的,带人过来点了嫁妆单子。” 桃华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显然过来并不是为了送妆的事,便道:“还有什么事?” 白果目光游移,半晌才扑通一声跪下了:“奴婢求姑娘做主,奴婢不想出去嫁人。” 薄荷被白果这一跪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扶她:“姐姐这是做什么,谁逼你嫁人了不成?只管跟姑娘说,姑娘自然会给你做主的。”白果是外头买进来的,这些年父母都早已失去联系,若说她的婚事也就是主人家做主,别人谁也管不到的。 薄荷问这话,原是疑心蒋家或有积年的管事以势压人,但转念想想,桃华治下虽然宽和,但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却是绝对不允许的,何况白果是大丫鬟,料来也不该有人敢这样做。难道是有人私下里求了曹氏,想要强娶? 桃华却微微皱了皱眉:“有什么话起来说吧。”如果真是有人得了曹氏的话想强娶白果,白果应该用不到如此为难,毕竟她就算出嫁了,想保一个下人也不过是跟蒋锡说句话的事儿。 白果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反而把头低了下去:“姑娘,奴婢不想嫁出去。” 薄荷犹自没有明白过来:“姐姐,谁让你嫁出去了?你放心,姑娘早就说了,还在咱们家里给你挑个人,将来依旧进来做管事娘子,还指望着你在旁帮着太太理事呢。” 桃华的眉皱得更紧:“薄荷!” 薄荷怔了一下。桃华极少喝止她,现在突然开口,莫非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不成? 她还在琢磨,白果却抖了一下,头顿时埋得更低了。桃华注视着她,也不让她起来了,只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比起刚才那句话,这句话里少了“起来”两个字,就多了一点儿冷意。白果半伏在地上,终于还是道:“奴婢想留在府里。” 桃华不说话,薄荷不敢说话,屋里有片刻的寂静,白果终于又补了一句:“奴婢想留下来伺候老爷。” 薄荷张开了嘴合不拢来,她听明白了,白果这是——想要给蒋锡做妾? 似乎是把最难说的话说了出来,白果往下伏得更低了些,话语却流畅了许多:“太太不会理家,姑娘才把中馈转手没几日,太太那里就想着如何从公中弄钱出来贴补二姑娘了。将来姑娘出了嫁,或许还要跟着王爷远去西北,到时家里凭着太太折腾,如何是好?” 桃华眉头又皱了皱:“太太想要补贴二姑娘?” “是。”白果磕了个头,“姑娘是知道奴婢的,断不敢在姑娘面前说谎。若太太只是想给二姑娘填些嫁妆也就罢了,奴婢只怕日后太太处处比着姑娘,总想着贴补二姑娘,那就没完没了了。且太太并不懂外头的生意,若是折腾出什么事来,老爷受委屈,哥儿也吃亏。老爷是不管事的,姑娘离得又远,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能辖制太太呢?” 必须得承认,这是个问题,而且必须正视。要说做生意,蒋家的药堂和庄子自有流程,只要桃华临行时吩咐下去,没有蒋锡的话,外头的生意绝不会随意改变。麻烦的是家里的事,不能指望蒋锡去管,那就必须要有个能干的人,即使不够能干,至少也不能总想着吃里爬外。 然而白果的主意……桃华看了看跪在下头的白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你正经嫁个人,将来进来做管事娘子,其实也是一样的。”白果素来忠心,说实在的,在蒋锡面前,她说话要比曹氏还管用呢。 白果深埋着头,低声道:“管事娘子也是下人,太太说打发就打发了。” “那妾就不是说打发就打发吗?”桃华冷冷地道。白果这种出身贱籍的妾室,身契都在主人家手里,其实地位也不比奴婢高太多,同样说卖就能卖的。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事实上如果生了儿女或者得男主人的宠爱,地位就不同了。 白果连头都不敢抬,半晌才道:“奴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