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地往前走。蒋杏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次三姐姐立了大功,怎么皇上没赏姐姐呢?”皇帝到底喜不喜欢桃华,会不会让她进宫呢? “皇上自有考量吧。”桃华随口敷衍,心里却在琢磨崔秀婉的死。于大奶奶的话都是胡扯,她可是诊过崔秀婉的脉,根本就没有什么从小体弱的征兆,不过就是心里不想好罢了。这种情况下说个暴毙,她才不信呢。 若说是疟症,那更不可能。这样的传染病,崔家就是为了保命也不可能隐瞒不报,以致于一个马上要做郡王妃的女儿突然身亡的。 想来想去,桃华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崔秀婉的私情被发现了!而且,她很可能已经有孕,或者至少是破身,否则,崔家有很多种方法粉饰太平,让婚礼如期举行。只有崔秀婉身上出了遮掩不住的事儿,崔家才会如此不留余地,让她直接暴毙。 崔秀婉死了?桃华觉得身上似乎有点冷。是她的父母逼着她死的吗?崔知府刚刚到京城,崔秀婉就死了,这不可能仅仅是凑巧。 前头蒋丹华已经领着于姑娘走到了桂花树下。 这棵桂花树的位置恰在隔开内院与外院的那道花墙边上。树身在外院,有一根枝杈却伸过了刚刚一人高的花墙,探到了内院里来。于是蒋家在外院绕着这桂树建了个小小回廊,正可供男宾们吃酒赏花,而内院的女眷们则可以赏那枝探进来树枝,那上头也同样开满了金黄色的桂花,甜香弥漫。 于姑娘家里只是于家旁枝,父亲的官位倒是与蒋铸差不多,但论家底其实还不如蒋家厚实,因此见了这桂花也觉喜欢,跟蒋丹华商量着要做桂花糖桂花酒什么的,十分投机。 桃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蒋杏华说着话,心不在焉地听着墙外传来的说笑之声。在桂花的甜香和秋天清爽的阳光之下,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消失,心情也渐渐轻松了些。 忽然一阵孩子咯咯的笑声几乎就在她头上响了起来,墙头上露出两只小胖手,似乎要够一枝桂花,随听外头蒋锡在喊:“柏哥儿快下来,不许这样无礼。” 随即一个男人的声音笑道:“三老爷不必介意,小公子性情活泼大方,甚是难得。” 花墙墙体单薄,声音传过来似乎就在眼前。于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拉了一下蒋丹华:“我们回去吧。”这声音听起来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声音,只是一墙之隔,她觉得有些不妥。 蒋丹华皱了皱眉。她知道外院是在这里设席,但蒋柏华的笑声打扰了她跟于姑娘的说话,让她很不高兴。她本就不喜欢孩子,更何况是二房的孩子,当即也厌恶地朝墙头瞪了一眼,拉着于姑娘的手走了。 桃华听见蒋柏华的声音忍不住笑起来。蒋锡觉得蒋柏华也大一点儿了,应该出去见见人,不好总在后宅与妇人为伍,所以今日将他也带到前院去。没想到这小家伙不但不怕生,还不知缠着谁来把他举高去摘桂花,真是活泛。听这说话的人是个陌生的声音,想来是今日来的客人了。 她正想站住脚再看看,蒋杏华却一把拉住了她,拼命将她往来路上拉:“三姐姐,快走!” 桃华只觉得她的手像冰块似的,而且力气大得出奇,竟身不由己地被她拉着,几步就转过了墙角。蒋莲华本来就不想出来赏什么桂花,见状自然也跟着走了。 于是这一下子,桂树荫下面就只剩下了蒋燕华。她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去看墙头。恰好蒋柏华的小胖脸露了出来,一眼看见她,就摇着小手叫道:“姐姐!”很得意地冲她举起一枝桂花。 蒋燕华也仰脸冲他一笑,刚要说话,旁边就又冒出一个脑袋来,刘之敬两手托着蒋柏华,笑吟吟地道:“还要哪一枝?”说完才仿佛刚看见蒋燕华似的,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抱歉。” 蒋燕华心里砰砰乱跳,微微低头道:“无妨。是舍弟顽皮。”说罢脸上已经红了一片,转头连忙走了。 刘之敬替蒋柏华又掐了一小枝桂花,望着蒋燕华窈窕的背影,低声问蒋柏华:“这是你哪个姐姐?” 蒋柏华挺挺小胸膛:“我的姐姐!”自打来了京城,他发现姐姐突然增加了许多,都有点分不清楚了。于是他自动把自己原来的两个姐姐划分为“我的姐姐”,而其余的姐姐们则统称“姐姐”。 刘之敬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保险起见,看看后头蒋锡正被人围着说话未曾注意他,便又问道:“是你爹爹生的姐姐吗?” 蒋柏华还真不知道蒋燕华不是蒋锡的女儿。一则他年纪小也不大懂这个,二则在他出生之前蒋燕华就改了姓,又不会有人特意跟他说这个,因此在他看来,两个姐姐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跟大姐姐更亲罢了。听了刘之敬的话便点点小脑袋,还补充道:“柏哥儿也是爹爹生的。” 刘之敬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放下了心。他打听过蒋家三房,但他不过是个穷翰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