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坛子肯定糟不下,要用两坛子才行。夏妈妈打算先吃一个坛子的,另一只后吃。先吃的盐抹少一点,后吃的多抹一点,这样可以放久点。 将从市场买来的酒糟,分成四份,分别放入纱布袋里,绑紧袋口。先放一袋压扁后的酒糟铺到坛子底下,然后将抹了盐的大块鸡肉放进坛子,等放得差不多满了,压了压,再在上面放一袋酒糟,然后找来塑料袋,盖在坛子口,用绳子绑紧,防止酒糟漏气出来。 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下的鸡肉糟好,在坛子外做上记好,盐放得少的先吃。 剩下的鸡肉同样斩成块,将买回来的虾油露倒进锅里,煮开后盛起来,倒进坛子里放凉,放进鸡肉就行了,同样封了口。 如果对味道有特别要求,比如喜欢吃辣,可以煮的时候,加入干辣椒和花椒。喜欢酒味重一点,还可以加白酒或黄酒。 鸡肉处理好了之后,就等明后天做各种材料的红烧肉了,当然主要就是牛肉羊肉猪蹄了。 将桌子收拾干净,灶上煮了十来个小时的粽子也差不多熟了,夏妈妈揭了盖子,拿了一串出来,又盖上锅盖。 把一串四个粽子解了,装在盆上,分别是蛋黄五花肉粽、蛋黄腊肉粽、枣子花生豆沙粽和白米粽。在客厅闻着香味的人,都赶过来,拿了筷子夹了一块品尝,感觉跟买回来的品牌粽子,味道一样好。 见软硬差不多了,夏妈妈叫夏爸爸退了柴火,这样闷一会,等睡前装进竹筐里说算好了。 等明天,如果哪家没有包粽子,可以给他们送一些。 一般爷爷奶奶家不会包,小姨家也不会包,其实几家年年都不会忘记。 ※※※ 离过年还有四天时间,聂红军一家终于也团圆了。 把工作重心放在西南的大儿子,今天带着儿媳和孙女,比往年早两天回到了家,让聂红军夫妇满意极了。 夫妻俩钻进厨房,忙上忙下,做了一桌子好菜出来,给难得回家一趟的大儿子一家接风。 大儿子是桥梁建筑师,长年在交道不便的乡村工作,因为要掌握第一手资料,所以经常到处跑,人晒得黑炭似的,精神倒是非常好。 大儿媳是聂红军的学生,现在毕业了也留在大学任教,跟儿子在同一个省,周末会带孩子去跟老公汇合,平时就一个人在省城边教书边带女儿。 孙女今年十三岁了,嘴巴很厉害,又很有想自己的想法,所以在饭桌上跟爷爷奶奶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健康和营养等话题,把两老逗得合不拢嘴。 唯一安静的是聂正诚,他低头喝着一杯乡下亲戚送来的糯米酒,微微有点脸红了。 聂正信意外地望了弟弟一眼,平时兄弟见了面,就他话最多,今天怎么这么沉默?连女儿招惹他几次,也不出声。 他端起酒杯,跟弟弟的酒杯碰了碰,见他依然低头不说话,疑惑地望着父亲。 “别理他,也老大不小了,尽做些不经大脑的事——”聂红军白了小儿子一眼,恼怒地说道。 小儿子今年也三十二了,在普通人家,早该结婚生子,努力事业了,他倒好,天天糊里糊涂地做些不靠谱的事,一点计划都没有。 今天早上突然来找自己,说打算跟一个人定下来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又石破天惊地说要跟一个男人结婚,把他气得差点吐血。 他自问不是老封建,也不会看不起同性恋,但是自己儿子跟一个男人结婚,他还是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于是父子两人大吵一场。 事后他细细想了想,儿子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为什么外甥找个个男孩子,他就能接受?自己儿子找男人,就不能接受?说到底,还是老观念作祟。 可是,唉,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他需要静一静,才能消化这个消息。 “我怎么没头脑了?不就是找个男人吗?”聂正诚似乎有点醉了,突然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 “诚诚——”他老妈还不知道这件事,一听也吓了一跳。 做妈的心里,小儿子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所以她依然叫着儿子的小名。可是她的态度跟老公一样,除了震惊,哪里可能马上接受。 “小叔,你好酷。”侄女听到,愣了愣,没有丝毫反感,反而竖起大拇指,露出崇拜的样子。 “你懂什么?”大嫂听女儿乱说,白了她一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