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无缘无故会要倒闭的?”胡心蕾吓得一激灵,工厂如果真的关门了,她就得出去找工作,过穷人的日子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吗?”胡荣灿盯着女儿,眼里像要冒出火来。 “没有,我只是听说那人在沪市时,跟程学寒一起生活了七年,心里气不过,才叫小薇骂他一顿的。”胡心蕾惶恐不安地说。 见自己都没有问,女儿就招认了,胡荣灿也终于弄明白,这件祸真的是女儿闯下的。 “你是白痴啊!那也是程学寒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胡荣灿听到了答案,反而冷静下来,嘴里不客气地骂道:“人家就没你高贵,要忍气受你骂?” “爸,我错了。”见父亲口气有点松动,胡心蕾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重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是怎么做的?”胡荣灿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我是无意中听到程学寒打电话,听到他在沪市,跟一个男的同居了七年——”胡心蕾没有再隐瞒,把过程原原本本地跟胡荣灿说了一遍。 听女儿说完,他没有出声,脑中飞快地思考着。 对方是同性恋什么的,胡荣灿并没有放进心里,这是人家的私事,跟他无关。 他关注的是女婿跟女儿说的话,那才是应该关注的重点:那人是个孤儿,但是身边的朋友,身份不简单。 也就是说,现在是他的朋友,在给他出气,在找他们的麻烦。 想到这里,胡荣灿皱着眉头坐下来,想着怎么样解决这个麻烦。 作为一个在商场征战了二十多年的老狐狸,或许智商方面比不上现在高学历的年轻人,但是人情世故,肯定比年轻人娴熟得多,清楚知道这件事要解决,还需找到那个叫温悦的年轻人。 只要他能开口接受自家的道歉,并劝他的朋友收手,那他朋友肯定不会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有种感觉,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又找不到别的有用信息,证明自己这个感觉,于是又问了女儿一些细节,见确实没有疏漏的,只好放弃。 这件事得马上去解决,他撑起疲累的身子,站起来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告诫女儿:“你这些天哪里也不许去?好好呆在家里,不要跟任何人起冲突,否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爸。”胡心蕾乖乖地说。 见自己最大的靠山,也被自己惹急了,还打了自己,胡心蕾又怕又悔,老实了许多。 ※※※ 怎么找到那个叫温悦的人,还是个难题? 当他把这件烦恼跟一个老朋友倾诉时,他老朋友的儿子在旁边听到,直说容易。 朋友的儿子就在移动通信公司工作,有权限查看一个号码的通信记录,只要跟对方的联系人联络,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把号码主人的具体位置骗到了。 没过一会,朋友的儿子就把一个具体地址交到他手里了。胡荣灿见难题解决,连声道谢。 ※※※ 家里今天要包粽子,这件事对每户人家来说,都算是一件比较重大的活动了,所以夏久胜温悦都在一边帮忙。 夏妈妈把早上一起床,就泡下的糯米,放在水里细细淘洗,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浸泡,米已涨开,看起来又白又饱满。将洗干净的米倒进笸箩里,沥干水,放在桌上。 又将淘米水倒进灶上大锅,烧得烫烫的,将粽叶放进去,稍稍泡一泡,然后用洗碗布在泡软的粽叶两面细细擦洗了一遍,拿出来放在桌上,至于绑粽子的细绳,早买好了。以前都用手工做麻绳,现在大家习惯去店里买了。 往年家里没钱,包的粽子品种不多,一般就白米粽或豆粽,今天家里准备了特别多的口味。 桌上几个大海碗里,一只装了切成丁的咸蛋黄,一只装了切成薄片的腊肉,一只装了切成方块的五花肉,一只装了红豆泥,一只装了剥了核的红枣,一只装了花生,江浙常见的口味,几乎都准备了。 安安和阿福,在一边只能凑热闹,帮不上什么忙,夏爸爸和夏久胜也会包,但是煮熟后,容易松散,不美观,所以主要还是靠夏妈妈。 包粽子是门技术活,特别是扎绳子的时候,要一端咬在嘴里,一端缠住粽子,很难用好力,稍不小心,结打好,就松散了。 让人意外的是,温悦居然也能包得像模像样,单看外表,跟夏妈妈区别不大。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