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倒是令他眼中那丝独属于狩猎者的暴虐光芒更亮了几分。 “我以为你有多在乎那女孩呢,结果还不是只顾着满足自己的欲望。”卫幽似乎褪去了之前的惊惶,冷静地与男人对视,“怎么样,血的味道令你很兴奋吧?”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在同一时间,指挥着黑炎将穿透了肋骨的那根火焰长矛包围,一点点地将它融掉。 而另一只空着的手则在伤口处一抹,立刻便沾了满手鲜血。卫幽将那只被血浸染的手举起,月光照射在上面,那血迹彷如在流动一般,铁锈的味道立刻被嗅觉敏锐的男人所捕捉,不知不觉间,那双金眸已经眯起。 卫幽望着金眸深处不断涌出的嗜血之意,笑问:“你想杀了我?”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问话,男人微微压低重心,脚上一施力,犹如一只迅捷的豹子,眨眼间就蹿到了卫幽身前。可神奇的是,即便是如今这种失去了理智的状况下,他的双手仍旧牢牢地护住怀里的人。 卫幽能看出,他这个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他不见得还能认出怀里的少女,但既然在杀戮本能的驱使下还知道要护着阮桃,那只能说明……他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心中充盈的想法就是要不惜代价保护这个人,所以这个念头才会被优先执行。 就连本能也压制不了的保护欲么……真是,太有趣了。 但可惜,现下不是研究的好时机……卫幽几乎在男人朝他冲过来的时候猛地加大黑炎的输出,一鼓作气将整根长矛融掉。身体得到自由后,他双手在胸前交叉着一挥,十指皆燃着诡异的黑色火焰,那些火焰聚集在一块,扭成一条长蛇状的长鞭,狠狠向男人甩去。 速度虽然快,但在男人眼里还不够看,他轻松就避了过去,浑身裹在红色的烈焰中继续向前冲去,但卫幽却扬起笃定的笑容。 那截长鞭在一击不中后,突然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儿,再次向男人的方向袭去,不过这次的目标却不再是他,而是被抱在怀里的阮桃! 如果男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对卫幽发起攻击,那么那条鞭子就能够寻到空隙伤及阮桃……所以,你要怎么做? 卫幽就是在赌,赌到底是杀戮的本能还是保护的念头会占上风,赌注么,自然就是他能不能安全从这个男人手下逃生了。 尽管处于极度的劣势,卫幽面上依旧一派胜券在握的表情,结果也的确不出他的意料。 看着那男人在鞭子即将甩到阮桃脑门上的时候忽然回身,原本冲着他来的火焰全部掉转头去,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黑炎凝结成的鞭子捣得米分碎,卫幽不禁轻快地吹了声口哨。 果然,无论是什么生物,只要掌握了弱点,就不堪一击。 抓住离开了男人视线的这一空隙,卫幽飞快用仅存的最后一丝灵力,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遁逃用的符篆。然后,毫不迟疑地将手按在符篆上,在男人回头的刹那,身影倏地消失于原地。 幸好,他最后赌对了。 卫幽在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事实显然令男人更加无法控制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涌出的暴虐欲,那双宛如冷血动物似的金色眸子闪过残忍的血光,仿佛是要发泄自己的怒气,周围的红炎卷起狂潮,瞬息间将满地废墟烧成灰烬。 但这还不够,祸害完了这一整栋建筑,红炎又不满足地向着旁边的森林席卷而去,赤色的风暴刮过之处,树木顿时燃烧起来。 阮桃从男人的怀里探出头张望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森林火灾的场面。 阮桃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片山火,整个人都傻掉了,嘴唇微启,只吐出两个字:“我……草?” 没了墙壁的遮挡,她总算看清了如今身处的位置。卫幽将她绑来的地方在深山老林,极目望去都是绵延不绝的绿色,也不知道之前那么大一栋房子是怎么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建起来的,不过反正房子都毁了,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真正令阮桃心惊肉跳的是抱着她的男人弄出来的山火啊! 而且那片赤潮仍在不断往外移动,仿佛龙卷风过境,将扫过的树木都点上了鲜艳的大红色。森林火灾之所以难以扑灭,就是因为它蔓延速度极快,本来一根烟头都可能引发大火,更遑论这种级别的火源了! 不对,这根本就是在天上用几百台直升机直接往下撒汽油啊! 阮桃简直要吓呆了,眼见赤色火焰迅速膨胀着往外扩张,她连忙唤道:“快停下来!你疯了吗!对付一个卫幽需要弄得这么夸张吗——” 说话间,阮桃本来想指着卫幽告诉男人不用搞出那么大的阵仗,但扫了一圈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卫幽早就逃了。 逃了……既然人都逃走了,为什么还不停手? 这时候,阮桃终于嗅出不对劲了。 瞳孔里还倒影着蔓延开几里之外的、熊熊燃烧的火光,阮桃怔怔地将视线往上移,试图从男人的脸上找出这样大肆破坏的理由,但却猛然发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