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也很开心,这三年,她虽然说是比较自由的,但是毕竟还是要上女学去听课,也没什么机会出来玩。 秦沥阳听说感业寺的红梅还在开着,于是就让府里套了马车带着秦锦和萧衍一起出京城去感业寺。他也萧衍骑着马,护着秦锦所乘坐的马车一路朝北。感业寺离京城有点远,一天是赶不回来的,要在那边住上一夜。秦沥阳也是第一次带秦锦离京,怕出什么事情,于是还带了不少国公府的侍卫。 这一路浩浩荡荡的过去,也有点引人注目。 感业寺的梅花还开的不错,红艳艳的一片,虽然没有了白雪的映衬,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因为已经是初春了,所以梅花都已经怒放,也凋零了不少花瓣铺在地上,风过,乱红飞起,宛若仙境一样。 秦锦看着眼前的美景。心底却是十分感慨的。 前世她也来过感业寺,只不过那时候她是来逃难的…… 西北流民之乱,欺上瞒下,趁着忠义侯去世,朝中一片混乱,这些叛乱的流民居然都打进了燕京城,那时候大伯父漠北,秦沥川和秦沥阳在大齐边境上,忠义侯手下的将领在柔然人那边,四面开花,朝中竟是抽不出一个能阻挡他们的将领来。 秦锦不由看了萧衍一眼,那时候萧衍惹恼了萧呈言,他和虞听风一起被萧呈言给关在天牢里面,喊打喊杀的。还是她在坚持着不能杀萧衍和虞听风,才暂时保住了他一命,说起来她也是救过萧衍的人。那些流民也是厉害,不过就是乌合之众,居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打开了燕京城的大门,让那么多守燕京城的士兵愣是沦为了活靶子。 萧呈言连夜带着她仓皇出逃,就是逃来了感业寺。 那时候她真没什么心思欣赏什么风景不风景的。 天牢被破。萧衍和虞听风被流民放了出来,流民在燕京城毫无节制的四处作乱,烧杀抢掠,淫人妻女,无恶不作。多少王宫贵胄之女,在流民动乱之后都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可见当时燕京城是有多乱了。 最后还是萧衍和虞听风将散落各处的禁卫以及南大营的锦衣卫聚集起来,击退了流民,算是夺回了燕京城。 他们还来感业寺迎回了萧呈言。 萧呈言那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不光恢复了萧衍和虞听风的官职,还专门从皇太后那边调集一些原本属于忠义侯的军队划归萧衍和虞听风,让他们去剿灭流民之乱。 只可惜啊,萧呈言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没过多久,他就悄悄的带着他的心上人出宫去了江南游玩,将朝中那个破烂摊子丢给她一个人顶着。 萧衍就是那时候受了一次重伤的,还因为这伤压着不肯出兵,压了好久。 唉,人生无常,谁能想到她这一世重临故地。却是来游山玩水的…… 秦锦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一株红梅树下,她抬手折了一支红梅在手,回眸朝站在原地的秦沥阳还有萧衍嫣然一笑,“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写了一种红梅酒,说是将上好的黄酒用坛子封好,再埋在红梅树下,三年后取出,那酒里就带着红梅的香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多半是旁人臆想出来的。”秦沥阳笑道,“我也曾看过,但是我倒是觉得埋在哪里都一样,哪里有可能埋在红梅树下,便会有了红梅的香气了呢。” 萧衍不加评价,他的心神还在刚才秦锦那一转身的惊艳之中。 红梅树下,她那翩若惊鸿的一转眸,她脸上带着笑,但是眼底却划过了一丝淡淡的怅然,或许别人不见。不过却是深深的印入了他的眼底。她原本就应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但是她刚才眼底流过的那一丝怅然却叫人心碎,那种落寞与无奈,让萧衍有了一种想要上前拂开她眉心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忍住没动。 “那姑娘是谁?”秦锦的那一转身,也同样落入了不远处一座亭子里面的一行人的眼中。 一名锦衣公子悄声的问自己的随从。 “奴才不知,奴才去查查。”随从马上回道。 “快去。”锦衣公子催促道。 “是,少主,奴才去去就回。”说完那随从就马上离开了亭子。 锦衣公子站在亭子里面,目光再没离开过秦锦的身上。 秦锦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不住的注视着她,她不由转身朝四下看去。 那锦衣公子见秦锦看了过来,马上展颜一笑,遥遥的朝秦锦行了一礼。 秦锦的眉心皱了起来,怎么这么晦气,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家伙! 他不认识秦锦,秦锦确实认识他的。 上一世,这个人对秦锦来说是十分讨厌的一个人,他是现任忠义侯的孙子,算起来应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