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是外头租的轿子,你帮我上前叮嘱那轿夫,别把人给拐跑了。” 杏雨眉头也抽了抽,只好领命去了。 云小花究竟是不放心的,望着杏雨上前,果然做事老套,三两句就把那些轿夫吓得跪下了,都还没有拿出卫府的府牌狐假虎威,就把那轿夫给慑住。 绿离远远的向云小花摆了摆手,吃力的提着木桶上了轿子,那些轿夫起身时,只觉肩头一沉,若不是先前有杏雨施威,指不定生了不耐。 眼见杏雨回来,云小花立即放下车帘子,团扇还遮在脸上,纤纤玉指轻轻捏着扇柄,对上卫子晋深邃的眸,心下微微一惊,以为他要训斥,却不想他又收回了目光,盯着书上去了。 终于圆了小姑娘一桩心头事,云小花也松了口气。 马车到了西坊街尾,那儿有家食肆,车停了,那食肆里宾客满堂,喧哗声传了出来。 “……四时酱菜一盘、酱瓜一盘、酱豆一盘、茭瓜脯一盘、酱饼四张……” 只听到里面招呼的人吆喝,又有人收钱结账送客,热闹非凡。 ☆、真正目的 卫子晋下车时,云小花本想上前相扶,没来由却遭了卫子晋的冷眼,在孙玉的扶持下,卫子晋很顺利的下去。 云小花接着才挑起车帘,刚要下去,只觉得头上一沉,杏雨已送上一顶帏帽。 云小花顿了顿,还是从容的下了马车,在外便不要拂了他的面子吧,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 今日卫子晋穿的是白底锦袍,头上宝冠,剑眉星眸,虽坐在轮椅之上,却威严不减,龙章凤姿,尊贵无比,与这简略的食肆着实是格格不入。 堂内有不少客人侧目,纷纷起身,有熟客叫东家,“你家来了贵人么?还是贵人也要尝尝这市井风味。” 屋内十七岁的云二郎与十二岁的云三郎连忙从食肆出来,先是看到卫子晋,两人高兴的跑了过去。 “妹夫来了。” “最近生意如何?”卫子晋温和的问道。 即使卫子晋面色温和,两人还是有些畏惧,云二郎毕竟年长些,上前答话,“每日生意兴隆,爹娘合计着年底再去东坊开一间铺子给我打点,也好将来娶媳妇。” 卫子晋眉眼展开,“不知不觉你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有看得上的姑娘,我帮你派谋人上门提亲去。” 云二郎脸刷的一下红了,支吾一声,“就在街头有家面馆,他家女儿似乎对我也有意……” 终究说不下去,脸红通通的。 卫子晋比他长两岁,虽然娶的是他妹妹,但在他面前还是如兄长一般,说话一向温和,云二郎有什么事也喜欢同他商量。 “女婿来了。”云福庆夫妇从食肆出来,看到金贵的女婿,上前就要行礼,卫子晋皱了皱眉,虚扶了一把,“爹娘就不必见外了,按理我应该三朝回门的,却因事担搁,今日才来,小婿向爹娘赔罪。” 这时云小花缓步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大家子人,心里五味杂陈,上世卫家被抄家,云小花躲了起来,过了两年才敢回云家村远远的瞧了家人一眼,之后便隐姓理名,不敢回家乡。 如今再次见着,他们个个脸上带笑,一脸满足,也没有前世的一脸风霜和憔悴。 “爹,娘,二哥,小弟。”云小花疏离的喊了一声。 说话声停住,一家人看向云小花,莫氏忽然抹了一把眼泪,一脸愧疚。 云福庆望着自家女儿,想起上次莫氏从卫家取钱时女儿说的话,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小花,家里拖累你了。” 云小花好不容易憋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好在带着帏帽没有人看得见。 “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管管你大儿子有点出息就好了,别连累家里人就行。” 这话说到了家里人的心头上。 为什么云二郎一直不敢谈亲便是家里出了一个浪荡子大哥,但凡过得下去的人家,才舍不得把女儿往云家送,赚多少钱都没用的。 就像现在一家人,看似生意兴隆,个个喜气洋洋,谁又能保证下一刻又有哪个赌坊的上门来追债,有个钱在手中都不安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