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扶起来靠自己身上,对杨老师道:“杨老师跟着一起,等会儿若有不方便的事,还要杨老师帮忙。” 杨老师点点头,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上,祁白严试图叫醒唐施,无果。小姑娘软塌塌的靠在他身上,满头大汗,眉头死紧,看起来痛苦得很。祁白严慌得厉害,也心疼得厉害,恨不得替她受了。 孙老师道:“唐老师为什么变这个样子我们不知道。山里什么东西都有的,若是中毒,就怕……”后面的话没说,却像一块巨石压上人心口,喘不过气来。 就怕撑不到医院。 祁白严感觉这短短十分钟时间的自己陌生得很,手不受控制的发抖,他道:“先去南沙县城的医院,简单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状况。” 南沙离这里近,相似的突发状况不该是头一回,只盼一过去就能知道起因,能有缓解的方法。 到了医院,孙老师去挂急诊,祁白严将人抱出来。 潘先林给祁白严打电话,祁白严没接,又给杨老师打,杨老师接了,杨老师听完潘先林的话,对祁白严道:“潘主任已经联系了红河州的医院,也把唐老师的症状和专家说了,专家初步猜测是洋辣子引发的全身过敏,情况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 没看到确切诊断书前,祁白严的心都是提着的,闻言只是点点头,抱着人往急诊室走。 好在值班医生经常遇见这些情况,驾轻就熟,给唐施喂了药,又开了外敷的药,虽不能马上好,但可以缓解唐施的症状。南沙县医生的话和杨老师转述的话差不多——洋辣子引发的全身过敏,过敏区较大,过敏情况较严重,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恶化,暂无生命危险。 唐施还是有些不清醒,就喂药的时候醒了一下子。 祁白严连夜送人去红河州。 一晚上各项检查、住院、输水,祁白严寸步不离,万事亲手。等情况终于稳妥,已是早上五点。 唐施恍恍惚惚醒来,脑子里混沌一片,不知身处哪里。 祁白严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唐施睁眼的瞬间他没说话,等她眼珠转了转,目光落过来时才起身看着她道:“醒了?”声音又哑又轻。 唐施看着他,喉咙一动整个脖子都火辣辣疼。 “先别说话。”祁白严轻声道,“桃树上有一种虫,叫洋辣子,你对它过敏,比较严重,杨老师半夜发现异常,你昏迷不醒,现在在红河州医院,医生已经检查了,正输着水。没事了。” 唐施眨了眨眼,定定看着他。 褚陈说:喜欢是一种冲动的情绪。祁白严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又软又酸,突起一种强烈的冲动—— 前半辈子都没有的、一种新奇而陌生的冲动——抱住她,抱紧她,小小一个,全部把握在手中,妥帖而安全。 但她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真是小小一个,脆弱又无辜,碰一下都怕碎掉。 祁白严深深看着她,最后俯下身去,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吻。唐施的眼睛一下子颤得厉害,睫毛刷着他的嘴唇,痒而软。 唐施闭上眼,眼皮上跳动着医院的光,祁白严亲吻的地方是红色的。她脑子不甚清醒,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祁白严嘴唇离开,唐施睁开眼,两个人望着。唐施昏昏沉沉,缓慢眨了几下眼睛,又昏睡过去。 神先创造了亚当,后用他的肋骨造就了夏娃。所以后世人都用亚当的肋骨比喻那个命定之人。 祁白严看着熟睡的唐施,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是亚当,她却不是夏娃,她是神,她造化了他。七情六欲,人生百味,一朝尝尽。 早上九点,唐施醒来。杨老师正在给她擦外敷药。脖子和手上的红块消去了一些,但仍旧密密麻麻的,看着吓人。唐施觉得疼,但脑子已经不晕了。 杨老师见她清醒,心有余悸道:“你昨晚可是吓坏一群人!全身严重过敏,又引发体热,晕得不省人事!你是没见到祁主任的神色,严肃得面无表情,全程抱着你,走得飞快!” “抱?” 杨老师看她一眼,嘻嘻笑道:“你也是奇人一个了。昨晚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今天醒来,不问发热,不问过敏,不问现状,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