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又不敢太慢,延误了她拔出短刃的最好时机。 嗯……何昭昭虚弱无力地回应他,此时精神有些涣散,发困得想要睡一觉,但又疼得完全睡不着,心口一阵阵狂跳,好似整颗心脏都要跳脱出来。 剪得伤口之处剩下小片衣料,崇帝不敢轻易撕开,只把红色劲装与白色中衣都完全褪了下来,将她牢牢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受伤的右肩,半点不让别人看到其余的肌肤。 “进来!”做完这些准备之后,焦灼的陛下把三位太医喝了进去。 三人如履薄冰,以李太医为首,他一手持着干净的、上面抹着止血药粉的白布,小心地撕开黏连在伤口处的衣料。 “哈……疼!”何昭昭睁开了眼,哀哀地望向崇帝,眼睛里浸出晶莹的泪珠。 崇帝始终站在床沿,握住何昭昭的手,声调从刚才恼怒的大喝变成了温柔的哄劝:“昭昭不怕,有朕在,让太医把刀子拔出来,嗯?” 何昭昭偏过头去,咬着唇死死忍着:“拔吧,我受得住!” 李太医一鼓作气,将黏着肌肤的衣料小心的撕开,从伤口里又渗出些鲜血,刺红了崇帝的眼,心里只比他自己受了伤还痛。 伤口与断刃全然暴露出来,李太医又将短刃用力而快速的拔出,同时将手中干净的白布在伤口上狠狠一压。 “啊!”何昭昭痛得攥紧了崇帝的手,指甲正刮着手心的肉,差点要把他的手心抠出血珠来。 等压得有了一刻钟,白布也渐渐染了血渍,李太医才把白布撤了下来,上面虽然凝着血,却没有更多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他拿着铁制的医用钳沾取少量的纱布,其中又湿了消毒清洁的药液,在何昭昭的伤口上擦,她又是疼得只喘气,面庞已经满是泪痕。 擦了两遍后,这伤口仍是鲜红,露出被短刃刺伤的肌肉,但并没有发黑发紫,可见短刃上,并没有淬了什么毒药,这便是万幸了。 他把止血促愈的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再用另一块干净的棉布覆盖在伤口上,其余两位太医登时接手,用纱布去缠裹她的肩膀,打了个结,又用一块稍有重量的沙袋压了上去,这就算处理完全了。 三个太医并一个崇帝,都卸了一口气。 方才拔刀之时,没有鲜血猛烈的涌出来,这就说明拔刀之时,也没有伤到动脉。而短刃无毒,经过这番处理之后,伤口也不会好得很慢,但后续全靠换药与恢复了。 三个太医齐齐面向崇帝跪了下来:“微臣已为娘娘处理好了伤口,不出一月便会愈合。但头五日,娘娘不可摆动右臂,十日内不可洗澡,只得擦净身子,伤口之处不得沾水。” 崇帝坐在床沿,目光始终流连在何昭昭的伤口与偏过去面容上,又分出心一一记下这几个要点。 “辛苦三位太医了,都退下吧。” “是!”太医收拾了药箱便往山海楼逃走了,外面周鸿与风微都在等消息。 “太医,怎么样?”风微哭得像个泪人,哽哽咽咽,抓着为首的李太医不放。 “无大碍无大碍,静静养伤即可。” 周鸿与风微心中高悬的磐石才终于落了地。 两人又听了太医说的那些养伤的禁忌,迟迟才将三人放走。 崇帝吻着何昭昭手背,温柔道:“好好睡一觉,朕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不行,要被他们知道了,必定有所防备。” 这个他们,指的只能是何家与何云溪。 她到这时还惦记着要把崇帝推出去,就为了不让何家加强警惕,仍以为他们送人进来的计谋得逞。 “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崇帝气恼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把她手紧紧握住,不肯再松开。 “朕自有决议,这些都让朕去想。” “嗯。”何昭昭也累了,索性有崇帝在,她什么也不怕。 好在太医留下了鼻吸式的麻沸散,方才靠近她鼻隙前,让她嗅了嗅,这会便暂时忘记了疼痛,缓缓入睡。 寝殿归于平静,崇帝望着何昭昭的睡颜,愈想愈觉得惊恐后怕。 如若那柄刀是插在她的心口,是不是这辈子自己都要失去她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