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话也说不出,实在哀凉。 何昭昭不知道再用何种心情去面对他,便匆匆向众人告退,仓促之中,身后是少女娇俏的嘟囔,“不愧是小乡小县养出来的,就是这么没礼教。”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何昭昭听的一清二楚,从每个字及她埋怨时的语调。 她停顿了一步,接着更急切地逃走,作为丫鬟的春花跟在后头。 “昭姑娘。” 苏姑姑亦跟在她身后,随她离远了这座墙院的主人们后,有意将她叫停,三人便驻足在一处偏僻的假山俏石之间。 “您觉得自己很苦么?” 何昭昭假意看花看树看石头,不想面对苏姑姑轻泄出自己湿润而发红的眼,“并无此事,”她强撑着冷言冷语,不希望让别人看她为软弱。 “您大可以信任我,我并非是何府的奴仆,教习之后自然还有别的去处。” 何昭昭仍岿然不动,而山不就人,人去就山。苏姑姑绕至她跟前,“若觉得心里苦,便得想法子让自己不苦才行,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困顿的锦囊妙计,您只是尚未开窍罢了。” 何昭昭依旧不语,却把目光迎向她。 苏姑姑还是一贯的温和,“我从前在宫里时,比这样还难的事情都见过,如今您觉得他们轻看了你,但宫里便是生死之争。” 何昭昭深看着她,有什么话似要脱出,却被对方压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了芳园再叙吧。” 她依言点了点头。 至芳园时,雨细风微二人在园外便迎上来问个究竟,何昭昭将春花秋月遣到外边去除尘,唯独留下苏姑姑,而后一五一十将偏厅一事说清。 雨细风微眼见苏姑姑在,便不敢多加指摘何家人那些过分的行径,都劝慰她别把这些太放心上。 “昭姑娘,”苏姑姑提醒道,“高门贵女大多为权贵联亲,您已过及笄,夫人寻我前来少不得有此意思。” 苏姑姑老神在在,这些暗暗隐藏于权势和钱财之间,大家心知肚明却有意掩盖的事实,她说出来亦信手拈来,并不忌讳。 “既然此地不可久留,不如嫁到不受他们拘束的夫家。” “哪有这么容易,姑娘不受他们喜欢,说不准好亲事也轮不到她。”雨细眉头深锁。 “不肯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通呢?”苏姑姑笑对众人,“姑娘相貌极好,即便我旧时在宫廷,也少有几人可比拟。何况您年岁尚浅,眉眼还未完全张开。” 虽然何齐青年时亦是翩翩俊朗的郎君,而何昭昭却更随母亲,尤其是一双眉眼,初看时尚且觉得温婉柔情,再细细瞧看便可发觉有一股艳色,很是动人,却不俗气,尤其在睛子灵动时最为绝妙。 而何霜梦虽然长得没有大缺大憾,亦可称得上秀丽,却少了很多灵韵,只看得出来稚气未脱。 “姑姑为何这样帮我?”何昭昭仍不解。 苏姑姑还是笑:“届时姑娘便明白了。” 何昭昭一头雾水,但也没有更多抉择。她总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一道难以脱身的高墙之中,又似刀俎下的鱼肉,旱地中的草木,在迫使她不断地妥协、臣服,而后埋入无尽的深渊。 因而她内心惴惴,教习的日子也一日日这般过去。 ——【题外话】—— 对不起,本来想周末双更一下的,结果猫猫生病了,晚上在照顾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