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谁惦记了。” 她这有气无力的腔调,更显敷衍,容庭心下更是觉得她心悦淮景阳,直到现在,淮景阳同许如月成双出入,她也还是惦记着人家。 这么一想,容公子心里难受的紧,可又不敢凶她,生怕再闹起来,得不偿失。 他默了半响,嘴角抿了又松,松了又抿,沉着声儿道:“反正你惦记也没用。” “……” 楚虞被他气笑了,瞧他这委屈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议亲不顺呢。 方才船里光线有些暗,楚虞看不清楚,下了船方才发觉容庭一张脸虽算不得惨白,但也确实没什么血色。 楚虞脚步一顿,想到容谨说的话,抿着唇,肃着小脸道:“怕水就怕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逞什么强啊。” 容庭不大舒服的蹙了蹙眉头:“没逞强,老太太等久了,快进去。” 想起来老太太,方才这一耽搁也许久了,楚虞瞄了眼他身后的路临,便也不操心的转身走了。 姑娘背影一消失的刹那,容庭忽然弯下腰,撑着石墙,低头缓了几口气才算好。 路临面色复杂的在一旁,想问些什么,但又问不出口,最后憋了半天只道:“公子,您这不能乘船还非乘,夜里又该睡不踏实了。” 容庭抹了抹额前的汗,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瞧不远处淮景阳和许如月下了船。 他眸色晦暗道:“许家的那几个庄子,想法子给我收了。” 路临一怔,回头瞧了一眼便应下。 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分明是为了气老太太才招惹的楚姑娘,可这会儿看来,好像又并非如此… 楚虞生怕老太太久等,疾步往回走,谁知才刚一拐角,就见邹幼守在门外,一瞧见楚虞便急忙过来。 她低声道:“淮夫人同老太太在里头说话。” 楚虞太阳穴突的一跳,还是撞上了。 这淮家与容家曾也交好,楚虞实在不想老太太为了她的事儿跟淮家闹的不体面。 楚虞进了里头,果然见阴氏和老太太脸色都不大好。 阴氏抬头看了她一眼,惆怅的叹了声气:“老太太说的极是,这事儿是我淮家做不周到,如今也是我淮家不讲道义,生生让楚虞这丫头受了委屈,可…” 阴氏拧了拧帕子,虽不愿说,但还是说了:“我们两家这亲事,原也还只是嘴上说说,淮家未下聘,这事本就做不得数……” 老太太冷笑一声:“这话倒是说的不错,好在淮家未下聘,否则我楚丫头嫁过去,还得再受委屈!” 阴氏自知理亏,也没驳老太太的话,又赔了几句不是方才离开。 许家那头知道容老太太来了江南,也不敢太放肆。 原本阴穗还撺掇着许如月能赶紧嫁给淮景阳,将这事儿给订下,省得夜长梦多。 可从卞江回府后,淮阴氏便不再提此事,阴穗来回到淮家吃茶,明里暗里都提了几嘴,偏生都得阴氏打发了回来。 阴氏实在烦心,直言道:“如月这丫头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只要景阳愿意娶,我自然乐意成她婆婆,可容家那老太太刚到了江南,如月又毁了淮容两家的亲事,这会儿办婚事,你是不是糊涂!” 阴穗悻悻然退下,好几日不敢来打搅。 可许如月听她娘所言,知道竟是因为容家老太太她的亲事才迟迟没有着落,对楚虞又更恨了几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