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严非父子也走了过来,严锐锋苦笑道:“头一次种地呢,就给我这么大一难题。”回村这么久,种地经书他取得多了,自然知道他们这里的气候,都是九月到十月就种冬小麦的,这么冷的天儿再种下,来年五月能不能收获,是个很大的问题。 “盖地膜吧。”景临道,想要来年收获好一点,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赵承怀道:“现在到哪去找地膜,村里这么多田地,不是个小数目啊。” 严非问景临:“有什么想法?” 景临道:“我知道县城的新湾镇有一家地膜厂。到那里去,肯定能找到。” 严非说:“村里肯定会开会的,我们听过后再说。” 景临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吃了早饭,村里人再一次开了会。 不少人都感冒了,说话都带着鼻音,往常还羡慕马仁善家门前那颗桂花树够高能遮阴,这会儿站在下面就感觉更冷了,站在一堆的人恨不得搂成一团。 “那些杂货店里不都卖地膜嘛,往年我们种菜育苗都去买过。” “那些店里的地膜能有多少,一家的地都不够用。” “新湾镇不是有地膜厂吗?我一个朋友还在里面干过一段时间。里面啥样儿的地膜都有,数量肯定也多。”有人和景临想到一块儿去了,村里需要的地膜不少。 “现在乱起来那厂子肯定早关门了,之前没有车拉不走,也不是吃的,肯定没人要,我们快点去,说不定能拉够村里用的呢。” 既然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想到冬小麦春收的问题,肯定也还有其他人能想到。当务之急,是赶在别人前头啊,不然去晚了,连口洗碗水都捞不到。 马仁善说:“各家有车的都骑车,没有的就推板车,多去点人,能多带点回来,路上也安全一点。” 最后,村子里集合了三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往县城不远处的新湾镇去。 “你这牛车不错。”赵少乾推着板车,对走在他身边的张凯说,看着对方坐在板车上任牛拉着走,那姿态悠然的,他这种走正步的人太羡慕了。 “哪啊,比不上严非。”张凯说,村里人现在养牛的也就他家了,但是比起严非家的两匹马,压跟不够看的。 因为要尽可能多的带回地膜,所以严非把两匹马都带上了,拉着经由他改造过的铁皮车,能装的东西很多。 托严非家马儿的福,景临和赵志文去的时候把三轮车挂在马车后面,滚子自动就咕噜咕噜转着走了,他们俩坐在铁皮车里,比其他人都轻松。 路上看不到其他人的踪迹,但总有人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经过相同的地方,一路到县城,虽然沿途的杂草都没被除掉,但是已经被人硬生生的踩出一条大路了,过他们的铁皮车三轮车刚好够,一路上除了有点冷之外,倒也轻松。 快到新湾镇时,路过的地方杂草都被清除了,还能看到人的活动踪迹,有一些人正在挖城市绿化带里的土,景临看了一下,绿化带里的土都被挖得差不多了。 那些人看到景临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过来,有人招了手,严非把马车停到边上,挑眉问对方有什么事。 “你们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吗?”问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有点瘦,营养不良的样子,穿着一身及膝的羽绒服,手上拿着把沾满泥土的铁铲子。 严非道:“是的大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铲点土回去种菜啊。”大爷说,“你们村子里都怎么样啊?” “不好过,秋收几乎绝收。”绝收倒不至于,不过严非也没那么傻,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哎!”大爷感同身受的叹气,大爷好奇心挺重,“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去呀?” “找点东西。城里安全吗?”严非问。 “前一段时间很乱,天天都有人死。后来曹三爷带着手下人接手了我们这一片儿的治安,最近倒是太平许多。” “曹三爷是谁?” “一个混混头子。”大爷道,“听说乱起来的时候刚从牢里放出来呢,我们每个月每户给他缴二十斤粮,他保我们平安,人倒是挺讲信用的。” 每月二十斤,听着不多,但结合实际情况,也不少了,更何况这一片儿住户看上去并不少。 “怎么个保平安法啊?”在车里听着的赵志文插了一句。 大爷道:“如果哪里出现了伤人的变异动物或植物,他就带人去处理掉。” “他和他手下那么厉害啊?”赵志文继续问,“死过人没有?” “当然死过了。”大爷说,“一群变异老鼠呢,那次是曹三爷损失人数最多的,但是就那样鼠患都没彻底清除,逃走了不少老鼠。” 一听是老鼠,赵志文鸡皮疙瘩都起了,他不怕老鼠,就是讨厌这脏东西。 大爷看身边的人都挖得差不多了,还想和严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