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怜惜又心疼,向文他实在太傻了。 聂向文能想着护着哥哥的名声,可聂偿恩又哪里为这个弟弟考虑过一星半点?下手竟然这样狠?但聂向文说得不无道理,这两日聂家在村里实在难过,还是低调点儿算了。 可聂偿恩做得事却不得不教训,聂老汉猛一拍腿,腾地站起,又想到马氏方才的话,再看了看横躺在床上的聂家二郎,他迟疑片刻,最终从屋子里找了根棍子,气势汹汹冲到聂偿恩屋前,他深吸口气,一脚踹开破烂的木门。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绵长的摩擦声。 屋里空无一人。 “……” 戌时,村子里黑黝黝的,各家各户都睡下了,安静得只有几声虫子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得十分突兀,打破了这片宁静。来人正是杨昭,他身后还跟了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两人快步赶往聂家,杨昭急急推开大门:“二弟,刘家小姐出事了!” 那聂老汉正蹲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守着他,见聂偿恩回来了,刚想拿棍子就听了这话,顿时大惊:“怎么回事?!” 聂偿恩擦了把额头的汗,道:“还是让小桃姑娘来说吧,她是刘家小姐身边的丫鬟。” 聂老汉这才注意到他背后有人,只见那丫鬟形貌秀丽,举手投足间很有大户人家的教养,对方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脸上还残有泪迹,呜咽着说:“回聂老爷,我家小姐今日夕食后觉得有些心闷,我便伺候她早些躺下,可……可她躺下不久就彻底晕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呜呜……”小桃擦了把眼泪道:“老爷打发我去聂家店子里寻聂二公子帮忙,正好遇上了聂大公子,于是跟他赶了过来,求聂二公子救救我家小姐!”说罢,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顿时红肿一片。 丫鬟口中的刘家小姐,便是富户刘员外的独女,也是聂向文心心念念想娶的女人。 刘家小姐素有心疾,当日在城隍庙外忽然发作,晕厥在地,下人们一筹莫展时,路过的聂向文挺身而出,他见此女长得美貌,便分了她一点碧池水,刘家小姐当即感觉好上许多,终于缓过了气。 至此,聂家与刘家便有了往来。 刘员外看中了聂向文脑子里总有些新奇的点子,聂向文则看上了刘家的万贯家财,两家可谓一拍即合,可聂向文已经定了亲事,如此倒是棘手。 为了促成此事,聂向文故意不彻底治好刘家小姐,只隔三差五的给她送点儿碧池水去,这一来一回间便有了不少偶遇的机会,再就是勾结地痞,安排绑架张元彤一事。 可人算不如天算,绑架张元彤失败了,还害得聂向文在县里丢了那么大的丑,想必早已传入了刘员外耳中。 聂老汉对这其中的道道门清,他正担心刘员外会不会跟他家断了联系?如今一听刘家小姐病了,心里高兴得差点绷不住笑出来!他不知聂向文是如何治病的,向文告诉他是从书里看来的偏方,可刘家小姐的病还真的只有他的小儿子能治! 总而言之,只要刘家小姐离不开聂向文,他便放心了。 聂老汉此时哪里还有功夫找聂偿恩的麻烦,当即进了里屋将事情说给聂向文听,聂向文同样欣喜若狂,装作很虚弱地说:“爹……麻烦您帮我去书房柜子上取一下药,是个蓝色的瓷瓶。” 事实上,他的身体早已恢复。 趁着聂老汉出门取药,聂向文迅速找出个小瓷瓶,进入空间装了些碧池水,本想再稀释一番,可他听见外头传来聂老汉的脚步声,心里“嘁”了声,将瓷瓶放进箱笼里,又装模作样地躺回床上。 “儿啊,你说的瓷瓶在哪儿啊?我没找到啊。” 聂向文假意愧疚道:“爹,我想起来了,那药我藏在箱笼里了,对不住,是我记错了。” 等聂老汉将药取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麻烦爹扶我起来,我……不放心,想亲自去交给小桃姑娘。” 随即,他披着外袍,倚靠着聂老汉,营造出一副羸弱的模样,缓步走出了屋子。 一阵晚风吹来,掠起他的外袍一角,月光映照下的聂向文,看来还真有几分惹人同情…… 小桃面露动容,关切道:“聂二公子刚受了笞……”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小桃慌忙改口道:“竟劳您亲自出来,小桃实在有愧,不知该怎么感激才好。” 聂向文心中羞恼,刘家果然知道了! 他假装咳嗽几声,眼中满是委屈与落寞:“那日之事,我……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总之是我和张家小姐有缘无分吧。” “小桃明白,聂二公子必然是冤枉的,您这么好的人,又如何会做出那等无耻下作的不义之事呢?”小桃天真地说。 此言一出,闹得聂老汉和聂向文都有些尴尬,聂老汉清了清嗓子道:“二郎,将药交给小桃吧。”说罢理所当然地命令聂偿恩:“你赶车送小桃回刘府,天色晚了,她一个人不太/安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