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 “是有一点事情。”屠老娘也笑着,还在院子里,她也没多说。 大成婶心里明白的很,伸手请屠老娘进屋。“哎呀!屠婶子,可不要嫌弃我家的茶水不好,来尝尝?” 屠老娘本来是个格外冷峻的女人,她是冷静的,也是悲观的,屠欣来到这个时代十几年,当了屠老娘十几年的宝贝孙女,也没见屠老娘失去过理智,也从没见过她格外喜欢,或者格外讨厌过什么东西。本来这么理智又有点悲观的女人该是常年面无表情的,但屠老娘不是,她的那一点悲观被冷静遮盖住了,她虽然不经常笑,但在别人眼里也是温和的,甚至在有些时候,她能笑得很灿烂,比如说现在。 大成婶被屠老娘的态度感染到,也格外高兴。“屠婶子,你今天来是不是为了你家欣姐儿的事儿?”她问,算来算去,也就是这一出了,屠欣年龄到了,屠老娘来找媒婆,那肯定就是为了亲事了。 “当真是什么事儿都逃不出你这只眼。”屠老娘笑着捧她。 大成婶更开心了,屠欣的情况放到人家自己家里,会觉得烦难,但在媒婆眼里,其实算不了什么,她心里过滤附近村子里合适的后生,这个村子的谁谁谁,那个村子的谁谁谁。 “那屠婶子,你家可有什么要求?”大成婶自以为已经知道了屠老娘所来为何,习惯性的占据主导权。但她真没想着屠家这边会有更多要求,毕竟是招赘,能找个人品过得去的,都是烧了高香了。 “她大成婶,你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屠老娘仍旧是笑着。“我是找你问个人。” 这其实也是坦然了,基本上直接告诉她自己家有看中的人了。 “噢?不知道是谁啊?”大成婶身体前倾,语气有点急切。她最爱八卦,敏锐地嗅出了其中的东西。 “咱们村的那个叫子阳的后生怎么样?她家中可有托你说亲?”屠老娘问。这些话问她是最好了,大成婶绝对是个合格的媒婆,附近几个村里年纪差不多的后生闺女,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子阳?那可是个好后生啊!可惜被她娘耽误了。”她嘴里这个娘不止是后娘,还有他早逝的亲娘。这年头,可不会可惜她英年早逝,只会说她福薄狠心,儿子都生了,好日子都在后头呢,这样一命呜呼,可不是福薄怎么吗?孩子小小年纪,就抛下了,可不是狠心吗?倒是后娘,大成婶觉得虽然也不能说人有多好,但能够理解,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还真能要人家视如己出不成?子阳这些年过的再不好,不也是平平安安长大了?她可知道不少人家,前头那个死了,后头那个直接把前头留下的孩子磋磨死了,比起来这些个,王子阳的后娘可以算得上是心慈手软了都。 她也心疼王子阳,毕竟长的好看,总是让人心软,换个丑不拉几的,就算是知道他可怜,这心疼也要打个折扣。“王子阳这后生,人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个我就敢这样下保证,但是你家是招赘,他毕竟是家中的长子,我觉得成的可能性不大,要不我再给您瞅瞅其他的后生?咱们县啥都缺,就是不缺好的后生!” 在任何人眼中,让长子入赘别人家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觉得这粪堆叔人品是不怎么地,可总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 屠老娘不置可否,她孙女的性子自己还不清楚吗?要是没问王子阳自己的意见,屠欣根本不会跟家里说这事儿,但这话她能说吗?不能啊!男为亲女未嫁,这是私相授受啊!现下世风是没前朝那么苛刻了,不至于浸猪笼的程度,但说起来不好听啊!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这边会问问子阳这孩子自己的意见。你帮我探探那边的口风!”屠老娘说。所谓那边,就是王子阳的父母亲。 “哎呦!屠婶子,你可别为难我了,我虽然说碎嘴,可从不干这种事儿!”她到底是没说出来缺德这俩字儿,可不就是缺德吗?入赘了,可就想当与子阳那孩子断了香火啊!可她不敢说眼前这婆子缺德,这屠老婆子,当年可是敢拿着杀猪刀跟男人怼的,别看这些年看着是修身养性了,但她可不敢招惹。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