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夭夭即将消失不见的身影,云里蓦地又出声唤她,平静而柔和。 “...母后” 兰夭夭疾走的身子一僵,脚步一点点的慢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那双眸子是那样的平静,又是那样的洞彻一切,他说:“母后回去好生睡一觉,待睡醒了,乌云被灿阳驱散,廊前兰花盛放,父尊在后山煮酒看书,襄儿同十位护法们在殿前嬉闹,如此,母后觉得可好?” 她的眼睛一阵灼烫,似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划过脸颊,兰夭夭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手心血痕累累,却慢慢的点了点头,声音轻渺而飘虚。 “你说的很好,只是漏了些。待母后睡醒,乌云被灿阳驱散,廊前兰花盛放,你父尊在后山煮酒看书,襄儿同十位护法在殿前嬉闹,你守在母后寝殿外静候母后醒来,而后我们一起去找你父尊煮酒,同襄儿嬉闹,如此,才好。” 云里慢慢的仰起头,唇边带着笑,却没有应答。 兰夭夭终是泪如雨下,心里是窒息般的痛楚,疼的她几乎站立不住,她颤抖着肩大步离去,走的更急更快,不曾回头,不敢回头。 “都回去。”云里垂下眸,看着底下乌压压的一群魔兵,淡声道。 魔兵不动。 他淡漠的看着他们,声音清冷无波,“魔凰碑如今在母后手中,你们不必再听令于本尊,从今往后,母后便是魔界的主人,尔等都听清楚了?” 魔兵大骇。 而后面面相觑,又抬头好几次去看云里,见他面色平静眼神坚定不似说假话,又想起方才玉方陌年说的那番话,若是真的,那么他便不是魔,而是神,他们身为魔兵,没必要给一个神效力。 事已至此,他们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魔界跑去,不一会儿便跑了个干干净净。 九位护法还有小僵尸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玉方冷眼看了这一出戏,眼下不咸不淡的笑道:“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去关心旁人的死活,梵沧,无论你是神尊还是魔尊,都改不了这个缺点。” 他不回答,只是慢悠悠的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渡魂箫。 那把箫已经不是血红色,而是莹白如玉,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润泽温雅。 玉方看着他拿出那把箫,笑的更加愉悦了,“怎么,你以为凭这个废物就能打赢本神?梵沧,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 云里眸色浅淡的看着他,“本尊的东西,是不是废物不是你说了算。” 玉方脸上笑意不减,“本神倒是忘了,这把箫倒的确是你的,只是后来你自甘堕落,这把箫也学了你这个主人,被邪气怨灵做了宿主。” “不过说来也是本神命不该绝,本神当初死后,残魄兜兜转转入了你这箫中,若不是这把箫里的万恶煞灵吸收了不少的阴怨灵气供我享用滋补魂魄,我也无法养好魂魄,更无法一点点的召回自己散落六界的残魂,没想到吧,你当初为了素苡一剑将我的魂魄劈成无数碎片,结果你的箫却救了我,哈哈哈...” 云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大笑,底下的仙界众人今日早已被这些真相骇住,此刻全然一脸呆滞茫然的看着他们。 他微微低头,骨节修长的手抚上莹润的箫,唇角勾起一抹似有如无的笑意。 玉方眯起眼,正要说话,却突然瞪大眼睛,看着云里忽地吐出一口血。 底下仙界众人顿时骚动不堪。 那口血落在他手中的那把箫上,落在他握箫的手上,他却好似浑然不觉那是自己的血,脸上依旧平静,只是透着苍白,慢悠悠的从袖中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