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身形一动,已是掠出去很远,只余声音淡淡飘过来,隽逸无尘。 “去魔界。” 舞邪尘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帝无湮的动作太快,他没来得及开口,帝无湮已经消失在云层下面。 看着已经走远的帝无湮,舞邪尘站在云层上悠悠的叹口气,一只仙鹤从眼前飞过,舞邪尘转过身朝着昆仑丘的方向飞去,明亮的大眼睛里有些薄雾,只听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咕哝道:“终归要面对的,躲不掉啊躲不掉,唉。” 魔界虚妄殿内,挽姜正懒懒的坐在云里腿上画画,面前摊开的是一大张素白的纸,她认真的画着,嘴里塞着果子,脸颊鼓鼓囊囊的,若不是鼻间和腮边那乌黑的墨迹,此刻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云里默默的看着挽姜手下一片狼藉的纸,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手里捏着一枚果子递到挽姜嘴边。 “唔,不要了。”挽姜咽下口中的果子,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挥开的手,然后捧起自己的大作洋洋得意的笑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云里你看,这幅丹青墨画如何?” “......” “不好看吗?”见云里用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己,挽姜怀疑的问道,她觉得她自己画的很不错啊。 云里靠着椅子,慵懒的觑着挽姜,笑的意味不明:“挺好看的。” 挽姜乐滋滋的捏了捏云里的脸颊,颇为赞赏的说道:“嗯,公子眼光不错,奴家也觉得此画甚好。” 云里一脸黑线,他捉住那只捣乱的小手,道:“杏花又给你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了?这些话哪里学的。” “人间的戏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那些公子小姐没事就喜欢评诗赏花花前月下,云里,要不我们也试试?”挽姜戳了戳云里的胸膛,双眼期待的看着他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学这些做什么。”云里浅浅一笑,将挽姜不安分的手握紧,那双手冰冷刺骨,似乎永远都捂不热。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云里皱着眉,看着挽姜身上薄薄的纱裙,眼神很是森然。 挽姜缩了缩脖子,笑的一脸无辜:“我不冷的,真的,是你太热了。” 云里正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娘子,殿门却突然传来大护法的声音:“尊皇,八荒之主无湮帝君来了。” 云里微微一怔,手停在半空没了动静,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突然安静下来的挽姜,眼神一闪,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淡漠。 “他来做什么?” 大护法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说他要见娘娘。” “挽挽?”低声细语的呼唤,如沐春风般的柔情,像是怕惊吓到她。 挽姜眼眶通红,她将头埋进云里的胸膛,声音沉闷的响起:“云里,我不想见到他。” 云里摸了摸她乌黑的秀发,嘴角微漾:“挽挽,不用害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伤害你。” 挽姜不吭声,使劲揪着云里身侧的衣袍,原本清雅素白的长袍已经皱成一团。 “挽挽,他要见的是你。”云里轻声提醒道。 最终,挽姜抬起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走吧,我去见他。” “不怕了?”云里挑眉,笑道。 挽姜瞪他一眼,哼了一哼说道:“本姑娘为什么要怕他!堂堂魔界魔尊当本姑娘的保镖,谁敢欺负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