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清凉沉润的嗓音,轻轻浅浅的划过耳际。 挽姜‘蹭’的从地上跳起来,转过身怒火冲天的吼道:“你这个混蛋,离开也不会和我说一声吗?让我在这里傻瓜一样的着急很有意思是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撂下话提步就往外走。 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次两次三次的被他耍的团团转,他以为她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戏耍和取笑的人吗,他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挽姜走的很快,步伐急促,冷不防突然的被人从身后拉住,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瞬间朝前倾了下去,一声惊呼卡在嗓子眼里还没有发出,身子已经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放开!”挽姜冷着脸瞪着云里,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着。 云里气息有些不稳,她方才走的太快,他伤本就没好,赶上来时又扯动了伤口,结痂的地方开始重新渗出血迹,但是此刻他并没有管这些,他眼睛紧紧地看着挽姜,神情严肃认真:“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意孤行做决定,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方才只是想起自己把东西落在房间里,心里想着邑清宫离此处不远,回去一趟很快就能折回来,便没惊动她起身悄悄离开了,倒是没想到她会那般焦急惶恐的趴在湖边寻找他,他抿了抿唇,眼里划过一道光芒,转瞬即逝。 “不,是我不对,我根本就不应该救你,根本就不应该带你回佛陀天。” 她现在十万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三万年前欺骗她利用她,她早已经不计较,否则也不会救他回来。可是她不能原谅,他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前是,现在也是,完完全全是在逗弄戏耍嘲笑她。 云里放开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里像是藏了什么,太深,太沉。 “对,你不该救我。”云里面色淡淡的说完,拉过挽姜的一只手,将自己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放到她的手掌心,然后漠然的转身离开。 挽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半晌,直到掌心里温热的触感传来,她才慢慢的低下头,看向手里握着的东西。 只一眼,她便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精致漂亮却又古朴大气的白玉簪子,是一朵同她额间的郁冬花模样一致的簪子。 她脑中想起前天晚上给云里换药时,云里嫌弃的指着她头顶上的发簪说道:“你的眼光怎么如此差劲,这么难看的簪子你也好意思带着出门?” 她记得他当时分明是一脸嫌恶的表情,不曾想竟会自己亲手给她雕了这枚簪子。 所以...挽姜抬头,脑子里划过一道清明,他方才是回去取簪子去了? 一定是的,挽姜握着手里的玉簪,心里非常懊恼,她刚刚还对他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很难过。 未曾等到她在湖边忏悔懊恼纠结完,仙侍已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 “公主,云里公子在路上昏倒了。” “什么?” 云里这一晕便是整整昏迷了三天,期间挽姜一直在床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没有半分偷懒懈怠。她心里无比内疚自责,若不是用法术回来拿簪子和后来为了追上她,他也不至于让本就受损的魂魄和身体再次遭受伤害,说到底,是因为她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才让他伤情更重。 “公主,您快去歇歇吧,已经三天没休息了,这里还有奴婢们照看伺候着。” “无妨,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挽姜笑了笑,挥手让她们退下。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安静,香炉里的熏香在空气中四处散开,床边的小榻上摆放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那是她无聊用来消磨时光用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