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热血与恐惧交织,那银甲少将率领着他可怕的天鹰卫,从尘土里复活,从冰雪里破解封印而出,如魔神之鞭再次以雷霆之势抽打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可怕的雾气里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是同伴的头颅、还是腥红的死亡之剑,是否死亡下一刻就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他们宛如等待宰杀的羔羊,被放逐在这杀戮游戏的原野上。 “啊啊啊——!” “饶命!” “呜呜——!” 有人下意识地狂奔逃离,有人举剑试图对抗恐惧,却全然徒劳,甚至有人干脆跪伏在地,屎尿眼泪齐流。 这不过是一场全然单方面的杀戮游戏。 被未知的恐惧支配时,除非死士,人就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哪里还记得自己还有个主子等着回护。 抬着隼摩尔的士兵里好几个逃窜出去,又瞬间暴死在腥红刀剑下。 而他自然是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也只剩下几个和达利汉一样死忠的护卫还一边发抖,一边试图扶起他。 隼摩尔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一边咳嗽,一边痛苦张望:“出去,闯……闯出去……我们的人……我们的部族领来了援兵……。” “是!”身边的护卫们扶着他踉跄着往一个方向闯。 可是不多时,他们就发现了一点不对经,周围似乎太安静了。 远处依稀仍然有杀伐嘶鸣的喧嚣声,而近处却安静得仿佛连伤者的"shen yin"都听不见了。 “不对……这雾有问题……难道……难道是幻觉?”隼摩尔想起楚瑜一行人是极善用毒的,不禁怀疑了起来。 而护卫里也有人也发现了异常之处,一名护卫颤抖着伸手指着附近:“殿下,您发现……这雾气……好像淡了……。” 其他人顺着他的话语看去,果然发现这雾气仿佛被草原上的风吹散了不少,是真的淡了。 “好……咳咳……趁着雾气散了,我们立刻……。”隼摩尔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胸口的伤让他每呼吸一下,都像是被人戳了一刀般的痛苦。 但是他的话音才落,就感觉到身边扶着他的一名护卫忽然滑了一跤,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随后那护卫就发出一种极度恐惧,几乎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直吓得隼摩尔一行人差点摔倒。 “喊……什么……咳咳……蠢货。”隼摩尔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他此刻本就又痛苦又焦躁非常,心隐恐惧,愤怒地勉力地踢了那护卫一脚。 那护卫却恍若未觉一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呆滞地道:“血……血……好多的血……啊啊啊……。” 战场之上,见血又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呢?! 隼摩尔和其他几个护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见那护卫傻了一般,恐惧地扑过来,抱着隼摩尔的大腿发抖:“殿下……死了……死……死……都死了……。” “你才死……!”隼摩尔勃然大怒,只是当他下意识地抬眼顺着那护卫的目光看去时候,却也惊悚非常地僵在了当场。 雾气,已经稀薄。 惨白的阳光下,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活生生的——尸山血海。 修罗地,炼狱场, 一尊尊鬼魅一般的武士,双手提着腥红的血刃剑,在血色的云雾缭绕间安静地矗立,如梦似幻,仿佛从血肉地狱里重生的魔,身上的战盔鳞片不断地往下淌落着血。 而为首的那尊银甲魔神,手中的那把造型极为诡异的血色长剑,此刻许是吞噬了太多的血液,正不动而鸣,腥红的光芒暴涨,兴奋地跃动着。 但古怪的是他身上却依然干干净净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是这般跨血海而过,滴血不染的神秘诡异模样,却更让人——敬畏和战栗。 “真是,很久,没有这般淋漓痛快了,多谢你将本将从永冻原唤醒。”银甲魔神幽淡地弯起唇角,他低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像黄泉水滴落在森冷长剑之上。 “魔神……魔神之鞭……战……鬼……活……活……了!”惊恐不由自主地笼罩在隼摩尔一行幸存者的心头上,那些护卫们早已僵木非常,再愚蠢的人,此刻又哪里还能将面前那魔神认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