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苏灵娘和她堂妹一样,都是打小一身肤如凝脂,冰肌玉骨。 这算是一种特殊的标志,所以当初她将苏千城养在膝下,唯一的遗憾就是那孩子并没有传到那身肌肤,也许是因为早已出了三族的缘故罢…… 定远老夫人扶着额,苦笑一声:“其实说来既然琴三爷在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咱们需要照顾的,那已经是一等一周全之人,未必喜欢我这身份不明的老婆子越俎代庖照顾他的妻子。” “老夫人……。”彭嬷嬷看着老夫人那老眼含泪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难受,咬着牙道:“您放心,老奴一定尽快将楚瑜小姐的身份查个清楚。” 定远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颔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儿先不要与千城说,那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额,又心细如发,也是个容易多心的。” 彭嬷嬷一愣,随后颔首,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她这个老婆子自然也看得清楚。 也许是因为被抱养在膝下,被抱过来的时候,千城小姐又已经有了几岁了,小小的女孩儿早已记事,聪明伶俐,尽心尽力地让她自己看起来更像念灵小姐那个她名义上的母亲,甚至长大了,连自己的名声也希望能靠上念灵小姐,那是个很敏感的女子。 若是知道老夫人在查楚瑜小姐的身世,只怕会多少有些伤心和不安。 定远老夫人望着窗外苍白的天空出了一会儿神,又有些不安和惆怅。 她不知道这次不知琴笙到底为什么要去律方,他连京城都不愿意踏足,这次却带着小鱼去了……律方、 她想了想,还是很不安地道:“总之,一定要苏宇看顾好了小鱼。” 彭嬷嬷再次恳首:“是。” ……*……*…… 楚瑜和琴笙一行人一路地往北而去,越是北上,风雪越大。 原本是天下落下是雪花的,如今落下来的都是雪粉子,吹得楚瑜只躲在大马车里轻易不肯出去。 但这马车做得极为周到,车子都有金属夹层,灌入了廉亲王给的金炭,上头覆盖着黄花梨的木板子,再覆上一层又软的狐皮,宽敞的能站起来的马车里温暖如春,又很是柔软,往里头一躺,隔音效果很好,不能更舒服。 时日漫长,外头风雪大,车里又有个美人,楚瑜没事闲了,就去撩拨撩拨他,下场自然是被看似清心寡欲的大神吃干抹净。 但若是遇上哪个晴天,周围景致银装素裹,玉树银花,美不胜收,楚瑜也会拉着琴笙出来看风景。 日子一晃就过了大半个月,渐渐地就能看见了远律方高耸的城墙。 这日雪停了。 楚瑜远远地就能看见那黑色的、气势雄伟的巨大石墙,忍不住叹了一声:“不愧是屹立几百年的律方要塞。” 整座城都用一人高的巨大石块叠加砌成,也不知多少年的历史了,墙壁上因为几百次战役而留下斑斑驳驳,却丝毫不能减损它的气势,仿佛一只巨兽蹲在平原之上,仰望着苍天,守护着身后的中原入口。 “你看那律方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听说当年还是前朝的开国真武大帝的笔迹。”楚瑜忍不住托着腮,神思有些旖旎,回想起那几百年前风起云涌的历史,如今都已是化作史书里的一段传奇。 琴笙从手里的奏报中抬起头,看着那古朴雄浑的要塞,却神色有些晦涩不明。 楚瑜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转脸看着他,却见他琥珀妙目里光线明暗不定,宛如深海里浮上一层幽雾,冷涩诡谲。 让楚瑜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站在尸山血湖间的模样。 她自己都不禁微微一颤,却没有远离他,反而靠近了他,握住了他的修长的玉骨手。 果然,这么一握,她就能感觉他手心的冰凉。 “怎么了?”楚瑜靠在他肩膀上,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地撩拨。 琴笙垂下眸子,温淡地道:“想起了一些过往的旧事罢了。” 他的声音凉薄得让楚瑜微微蹙眉,她明丽漆黑的大眼珠子一转,凑过去靠在他耳边,指尖也抚上他的衣襟,声音温软地道:“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嗯?” 他可是答应过她,到了律方会把事情告诉她的。 琴笙却仿佛没有看见她探入自己衣襟手,只是看着车窗外的人流,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眉目幽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