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梭然一惊,转眼看向琴笙。 却见他依然闭着眼,只是手上一抬,径自将她一把扯倒,随后轻哼了一声,便整个人粘了过去,一只手熟练地扣住她的细腰,强行在她的腹间寻了个舒服的地方,便把脸靠了进去,微微蜷了下修长的身子,挤在她怀里,满意蹭了蹭—— 睡觉。 琴笙的动作一气呵成,全无半分犹豫和拖泥带水,做千百次一般的熟练。 楚瑜:“……。” 她看着那把自己当抱枕,用熟悉姿势抱着自己腰肢睡着的人,却忽然有点想哭。 楚瑜轻吸了吸鼻子,抬手停在半空中,好一会才慢慢地放下来,轻轻地抚向他的青丝,鬼使神差地轻轻哼起来荒腔走板的歌谣。 …… 她没有看见的是,靠在她怀里的人慢慢地睁开了幽暗的金眸,随后似笑非笑地闭上了眼。 ……*……*……*…… 夏日炎炎,靠着湖边的小楼里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楚瑜托着脸颊,只穿了单薄的中衣,一边晃动着扇子,一边望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唐瑟瑟在旁边磨药和嘀咕。 “断肠草一钱、五步蛇毒一钱,蝎毒一钱,斑蝥二钱……。” 霍二娘一边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冰镇葡萄,一边看着唐瑟瑟轻嗤:“你这小丫头,这大热天捣腾这些毒物干嘛?” 唐瑟瑟一本正经地道:“小姐不是要做点驱蚊虫的药么?” 虽然楚瑜如今是元毒之体,蚊虫不近,但是靠近水边,总难免有些虫儿在房间里飞,唐瑟瑟这小姑娘自告奋勇能研制驱虫药。 楚瑜便让她试试。 霍三娘懒洋洋地将自己冰碗里最后的甜汤喝完后瞥了唐瑟瑟一眼:“你这是驱虫么,我还以为你打算药死一个绣坊的人。” 唐瑟瑟僵了僵,随后捧着药磨有些委屈地看着楚瑜:“小姐,你也觉得属下的药不好么?” 她还是第一次被质疑制药的能耐。 楚瑜有点好笑:“瑟瑟,杀鸡焉用牛刀,真的不用这么毒的玩意儿,万一被人误食了,岂不是麻烦。” “哦。”唐瑟瑟闻言,也只好收起自己的毒物,冥思苦想别得驱虫法子去了。 说话间,楚瑜忽然眯起大眼,看向不远处:“哎,你们看看,北书楼那边好像又运出来什么东西。” 楚瑜的小楼虽然距离南北书楼不近,隔了一座大湖,但是她这边居高临下,倒是能将南北书楼外头的情形看个大概。 这两天总偶尔有担架从书房运出来,看那担架上盖着的东西却像个人形。 而琴笙这些天也一直泡在书房,很少到她房间中来,但每次出现,她似都能闻见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然而,这种味道似乎只有她能闻见,其他人都闻不见。 甚至连长了狗鼻子一样,最擅长捕捉蛛丝马迹的霍家姐妹都闻不见,只道她疑心生暗鬼。 “三爷不是说没几天咱们就要去琉岛了么,我的小姐,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难不成三爷还能在书房里研究怎么肢解你好烹煮了么?”霍三娘不以为意地嘀咕。 楚瑜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你才肢解了!” 她想了想,却还是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并不是一个好奇心过分旺盛的人,可但凡她下意识好奇的,多半会与她自身安危有关。 如今这种感觉颇为强烈,她很想去查查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