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女官则是稍微镇定点,忍不住低声问:“刚才琴三爷让您好好看看还剑湖是什么意思?” 其余女官们也很是疑惑地看着陆锦年。 陆锦年闭了闭眼,略显松弛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她淡淡地道:“因为若明日日出前本官不能给琴三爷一个交代,那么这里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处。” 此言一次胡,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放肆……。”一名女官到底忍不住颤声道。 她们丝毫不怀疑琴笙敢做出这样的事。 陆锦年有点无奈又有点倦怠地闭上眼:“因为他是琴三爷。” 这些年弹劾琴三爷的奏折不知多少,上峰那两尊大佛从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众人沉默无言,女官们脸上露出一种愤怒与恐惧间杂的表情来。 到底还有人清醒一点,忍不住咬着唇道:“刚才那荒诞的戏到底是怎么激怒了琴三爷,难道是借题发作于您,我记得琴三爷并不是这么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 那是一个跟着陆锦年最久的女官,也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陆锦年沉默了一会,微微颦眉,似若有所思,好一会才道:“问题只怕还是出在戏班子上,查,等此事了了,再写折子上呈天听,琴三爷的气焰实在太过放肆了些,陛下那边还是当有所提点才是。” 她眼里闪过一丝冷光,随后陆锦年看向早早就缩在一个角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模样的鲁公公身上。 陆锦年一看他那表情,唇角就忍不住一抽,冷冷地轻哼了一声:“鲁公公,您不觉得应该助本官一臂之力么?” 鲁公公抬起耷拉下来的眼皮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陆锦年:“咱家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陆锦年闻言,瞬间沉下了脸:“鲁公公!” 鲁公公慢条斯理地用太监那种特有的嗓音道:“不过咱家还是能提醒陆大人一点的就是,您不觉得写折子很浪费笔墨么,不若好好歇着。” “鲁公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锦年冷冷地眯起眼,目光锐利地盯着鲁公公。 鲁公公淡漠地靠着船舱道:“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到底不过是递上去以后,喂了炉灶当柴火取暖的玩意儿,库房里每年弹劾琴三爷的东西堆积如山,每年冬天倒是省了不少引火的东西。 不过他心疼哪,都是宣纸徽墨精致锦缎为面的折子,可比烧银丝炭还贵,偏生纸墨有烟,虽然烧出来的味道很香,但御书房还是不能用,倒是便宜了自己手下那些小兔子崽子。 鲁公公轻嗤了一声,闭着眼靠着船舱——闭目养神, 陆锦年看着鲁公公那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狐疑的寒光,随后沉声道:“行了,现在先去打捞对面的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所有的女官们都恭敬地应是。 ……*……*……*…… 琴笙上了岸之后,坐在马车里,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 楚瑜看着他的脸,还有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森凉之气,心中琢磨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了:“三爷,怎么了?” 琴笙并没有说话,楚瑜很有耐心地等着。 许久之后,琴笙忽然缓缓张开眸子,松开了她的手腕,温柔地问:“疼么,小鱼?” 楚瑜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几道清晰发青发紫的指痕触目惊心。 他捧着她的手腕,像捧着珍贵之物,让她却觉得莫名地有点不自在,她轻声道:“还好。” 琴笙笑了笑,随后一个蝴蝶一般的吻落在她的手腕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