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来,这些天太忙,她确实没有注意到白白这些天身子不适,忽略了他。 她想了想,踢了鞋儿爬上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地问:“可发烧了?” 见入手之温正常,并无异样,楚瑜才略松了一口气,随后看着他正色问:“你身上有旧伤,是个什么旧伤,你可有印象?” 她是看过仙仙出浴的,虽然两次都只是仓促一瞥,不敢细看,但是她却很清楚琴笙身上没有一丝伤痕,那样货真价实的冰肌玉骨,若是有半分损伤留下的痕迹定是一眼看得见的。 琴笙只觉得面前少女自然的亲近,与她手上触碰自己的手温似一点轻暖的水流一点点地温了他疲倦清冷的神思,他淡淡地摇头:“不曾有印象,只是午后有些不适,金曜便替我推拿运功活血了几个时辰,一时倦了,便睡着了。” 楚瑜忍不住奇问:“白白,你怎么会忽然想到要睡我床上呢?” 琴笙眼神有些飘忽,只慢条斯理地轻哼了一声:“哼……。” 楚瑜见他那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昨儿她还是有些顾虑也没让他上床,今儿这猫儿十有*是打着先赖她床上,让她回来也赶不走的主意。 身前美人精神不佳,脸色微白,精致的唇瓣都没有什麽血色的模样,在楚瑜脑海里瞬间与为她挡刀的少年病弱时的影子重叠,让她的心情瞬间柔软下去。 “罢了,白白你想睡哪就睡哪罢。”她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伸手抚摸了下他发鬓边柔软的发丝。 琴笙轻哼一声:“本尊原就是想睡何处就睡何处,你少用这种哄孩子的法子对本尊。”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他却丝毫没有打算拍开楚瑜那只带着宠溺与温柔的手,甚至因为她手心极为舒服的温度微微阖上妙目,修长的眼角翘起近乎妩媚的弧度,他无意识地微抬下颌让她的手可以触碰到他的修长雪白的后颈。 楚瑜见面前一贯骄傲到浑身冷霜的猫儿这般模样,心都要化了,又凑近他一些,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一缕缕地顺着他乌亮的长发,温声道:“一会要起来用完膳,用了晚膳再睡,嗯?” “困,不要。”那皮毛华丽的高贵猫儿似乎被顺毛顺得舒服了,连拒绝都有了近乎撒娇的味道。 这么个尤物似的大宝贝这般模样,哪里是寻常凡人能抵受得了的。 楚瑜只觉自己瞬间被那一声轻软的不要瞬间电得皮酥骨麻,一边以指为梳篦着怀里慵懒大美人的长发,一边软声地哄道:“好,不要就不要,晚点小姑姑让人给你准备些容易克化的羹糕过来可好?” “嗯。”膝上美人黑凤翎一般的长睫华光幽闪,他懒洋洋地轻哼一声,似勉为其难的样子地应了。 楚瑜却觉得心中温柔又欢喜,连她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真真是美色误国也! 但是奈何,她就是想要宠着他,就是喜欢看他慵懒伏在她膝头的模样,一副任君恣意怜的模样。 任君恣意怜? 楚瑜晃晃头,赶紧把满脑子里的遐思晃走。 她今儿真是受到了各种惊吓,以至于脑子不好使,老想黄暴歪念头。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急急如律令! ……*……*……*……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春日清晨里细雨绵绵,如烟似雾地晕了整个云州城,似乎哪里都是湿漉漉的,连着房里的空气都潮润异常,水汽饱满得似能随时能滴水。 红袖抬头看了看天,交代了一个管事去查看库房里的丝绸绣品,免得起了霉,又转身指挥小丫头们在花厅里布上早晨的膳点。 她一转脸,便见着谪仙般的白衣大美人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她立刻恭敬地行礼:“主上。” 琴笙淡淡地应了一声:“起罢。” 红袖惊得眼珠子差点就脱出眼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自家主上从第二次头部受伤醒来之后,就跟冰山似的,别说搭理人了,敢不经允许靠近他身边一丈内都要被抽飞出去。 后来虽然似接纳了曜司的存在,虽然不至于经常抽飞人了,但却也是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