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先生却对着众人淡淡地道:“楚瑜离开琴学前,是与我报备过的,并非私自离开。” 众人瞬间哗然—— “什么,但是先生你之前从来未曾说过这件事!”秦先生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苍鹭先生,脸色瞬间铁青,像是不敢相信苍鹭先生临阵反悔。 其余的先生们也都哗然,有些人还焦灼地向苍鹭先生使眼色。 楚瑜越看越觉得情形古怪,奈何却没有人向她说明情况,但她下意识地感觉自己有麻烦了。 苍鹭先生却没有搭理任何人,只是目光落在自己左侧的人,淡淡道:“宫之凝先生一向是老朽敬重的大儒画圣,想来他的子孙自然也是品行高洁之人,宫少既是他的传人,也是湘南绣行领军之人,选择一个初入绣门的学生为对手,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楚瑜听着苍鹭先生的话,不由错愕地抬头,看向坐在左侧上首之人—— 那人摇着的白羽华扇下,眉目如画,鼻尖尤其高挺,一双狭长绒薄的丹凤眸隐似含笑,流光如魅,眉宇间隐着一股子惑人的妖冶,却又一身贵公子的风流华丽之态。 不是宫少宸又是谁? 他居然是湘南绣行的魁首? 她眯起眼,浑身都警惕起来,冷瞪着他——这货想干嘛? “身份,那算是个什么东西呢,在商言商罢了。” 宫少宸轻笑了起来,摇羽扇半遮了脸,与苍鹭先生说话,却看着楚瑜轻佻地勾起唇角:“本公子不过是提出了挑战,下了个赌注,要么琴三爷应战,要么他手下名冠天下绣行的琴学绣门应战,既然琴三爷不在,自然是琴学弟子应战。” “但是楚瑜不过是初入绣门,甚至还未上课。”苍鹭先生蹙眉,看了眼楚瑜。 楚瑜全当看不见宫少宸身边那一直朝自己眨眼睛,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眼猫眼少年,只看着上首的苍鹭先生,神色微凝:“听起来,诸位说的事情牵扯到了学生,学生能否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么?” 什么应战,什么绣门,她听得一头雾水。 秦先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难掩眸中厌色:“这位是湘南绣行名门宫家的宫大公子,他亲来江南原想与琴三爷赛绣,奈何三爷出海下了南洋,如今宫大公子希望能与琴学里佼佼者,琴三爷的传人一较高下。” 楚瑜挑眉:“那与学生何干?” 苍鹭先生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而无可奈何:“宫少亲点你作为琴学的迎战之人,因为你是琴三爷的……小姨,也是琴学的学生。” 楚瑜一呆:“啊——?!” 难怪……刚才夫子们这般不遗余力地证明她已经被琴学开除。 刺绣? 她钉个扣子都刺破手好么! 她好容易才地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忍不住朝宫少宸翻了个大白眼,冷笑:“多谢宫少的抬爱,但让你失望了,我对刺绣一窍不通。” 琴学里挑哪个不好,宫少宸居然挑她?还对她的‘身份’知之甚多。 她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你不会绣?”宫少宸摇着手里的羽扇,妖娆单凤目弯弯如月,幸灾乐祸:“嗯,关我何事?” 众人:“……。” 这位存心找茬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他以扇掩面,眼峰挑着楚瑜,慵然懒笑:“不过说来这位女郎出身琴三爷母家,竟不会绣,莫非是小女郎太诱人,诱得琴三爷整日缠绵床笫,你才懒了绣技罢?” “住口,休得胡言!”琴学里的夫子先生们对楚瑜没好感,但对琴家家主,也是自己的老板一向敬重,哪里能容他一个外人出言侮辱,齐齐沉下脸来。 宫少宸却晃着扇子,一脸百无聊赖地轻哼:“啧,床笫乐趣乃人生乐事,老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