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元祺亲自护送了这支船回沧南,见国主时,特意说,“从此两不相欠。” 翌日,元辟大军依旧一早就在城墙下叫嚣着。 沧南国主也是个有脾气的,冲上了城墙上大骂,“若不是我们送草药给你们,你们的长安君能保住?萧芜暝就是忘恩负义之徒!” 彼时,寇元祺还没有走,他骑在马上,对着沧南国主喊话道,“沧南国主,便是你们不送来草药,难道我们就拿不到南山了?” “我们大可以一把火烧了南山,到时候萧昱蟜别想活!” 寇元祺大笑,“你怎么早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沧南国主气的不轻,他为君数十载,上一次碰上这样的无赖之徒,还是北戎的那个无良国主。 萧家人果然是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是我们帮忙,才保住了萧昱蟜,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沧南?” 寇元祺啐了一口,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昨日在下护送了你们沧南国的一支船,已经是还恩了。” “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沧南国主气得不轻,浑身都在颤抖。 那艘船上的人都只是一些平明百姓而已,他们救的可是萧芜暝的胞弟。 寇元祺自然猜得到他在想些什么,嗤笑了一声,道,“我们殿下爱民如子,在他的心中,百姓与王爷都是一样重要的,难道国主你不是吗?” 城墙下的百姓可都抬着头听他在讲话,若是他说一句不是,恐怕百姓马上就会造反。 沧南国主咬牙切齿地道,“当然是!” 他说的不情不愿,百姓多少也能听出来。 “这不就成了,你们的恩情,我们已经还了,至于出兵,这不还是因为一些旧账没清呢么。” 还是那句老话,要么交出卫馥璃,要么覆灭沧南国。 元辟军从头到尾,态度一直是这样。 只是他们沧南还心存着侥幸,算计了萧芜暝,却不知自己被反算计了。 失了唯一自救的机会,还动摇了民心,得不偿失。 卫馥璃忽然站上了城墙,对着下方的元辟将士们喊话道,“你们不就是想要抓我吗?我做你们的俘虏,但你们要退兵。” 寇元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王老将军和钟武将,这两人也同样的诧异不已。 以他们对卫馥璃的了解,她怎么可能愿意去做俘虏? 用自己来换取沧南国的安宁,这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等他们说话,沧南国主就一把拉着卫馥璃,强行将她拉下了城墙,“寡人就你一个女儿,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爹!你还看不明白吗?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抓我去给他们的太后赔罪!”卫馥璃甩开了沧南国主。 沧南国主懒得理她,招手命小兵将她看押住,“把公主关在宫内,不准她出寝宫半步!” 寇元祺察觉有异,即刻快马加鞭赶回了雍城,将这消息带到。 筎果有些惊讶地道,“卫馥璃居然会愿意牺牲自己?” 前世的卫馥璃,可是为了能够在萧芜暝的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主动将整个沧南国送给了他的。 这真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看着萧芜暝专心地批注着奏折,拉了拉他的衣袖,“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这本就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萧芜暝平平淡淡地道。 筎果有些诧异,“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想来,是有人透露了风声给她,沧南国主动送草药来,也是她的主意。”萧芜暝瞥了一眼站在窗前看风景的巫马祁,又道,“她以为欠我一个人情,我就会对她处处迁就。” 这就是她的打算。 况且,她做了俘虏,就能光明正大地待在元辟国,届时若想作妖,也方便很多。 “那怎么办?现在她开了口,若是我们再打下去,就成了我们不占理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卫馥璃,居然看不出她还有这样算计人的能耐了。 “卫馥璃愿意牺牲自己,换沧南百姓一个安宁,可沧南国主却是宁愿覆灭整个沧南,也要护住卫馥璃,恐怕现在沧南百姓都心寒得很。” 寇元祺又道,“我知道牧老将军的一些下属一直待在民间,煽动舆论,这次是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的。” “德不配位,必有祸端。”筎果点了点头。 萧芜暝搁下了手中的朱砂笔,不紧不慢地道,“沧南百姓摊上这么一个国主,寡人实在是看不下,出兵,是为了救沧南百姓于水火之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