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做聂御医的学徒,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恐怕聂御医就要赶我走了。” 这小孩说着说着,就哭哭唧唧了起来。 马昭虽是十分为难地看着他,但也没有手足无措,他甚至比方才的态度还要强硬了一些,“去去,你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聂御医也看不见,你应当到他跟前哭去才是。” 窗户半开,筎果探出头来,“马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马昭当即行礼,“请太后赐教。” “聂御医怎么会不懂宫里的规矩,可他还是明知故犯了,必定是看准了我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马昭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说筎果是太后,可其实上她也不过是比这孩子大个五六岁罢了,“为难一个孩子”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讲出来,怎么有一种故装老臣的感觉? 马昭虽是这般想着,但也没有说出来。 筎果叹了口气,“我还真被他猜对了。” 她对着那小孩挥了挥手,“你将药从窗户外送进来吧,就站在外头看着我将要喝完,好回去复命。” 说罢,筎果坐回了屋内的椅子上,丹霜将那放着药的竹篮给取了进来。 “将窗户关小点,留条缝给他就好了,这天怪冷的。”筎果说着还哆嗦了一下,双手抱着手炉取暖。 这小孩就这样看着筎果将药喝完,筎果虽是侧着身,昏黄的烛光下,晃晕了他的眼,让他有些看不清楚,但筎果十分贴心,一口气将药喝完后,还将药碗倒扣给他看。 一滴不剩。 那小孩随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谢过筎果后,这才离开回去复命。 太医院内,灯火通明。 那小孩冒着风雪一路跑了回来,还喘着气,就向正在捣药的聂玉书说道,“师父,太后将药都喝了。” “都喝了?”聂玉书停下手中的动作,微抬眉眼,目光凌厉地看着他,“太后这么难哄的人,跟在她身边多少年的旧人都没办法,这么一会的功夫,你就让她喝了?” “真喝了。”那小孩上前道,“太后人真不错,她心疼我,怕我冻坏了,所以才喝了药。” 那小孩蹲在药炉前暖着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回头道,“哦,对了,我临走时,太后还说,你的药太苦了,若是明日的药还这么苦,她就要治你的罪。” “太后竟也怕苦。” 那小孩嘻嘻一笑,顿而觉得身子有些暖了,又动手将身上被雪弄湿的外袄脱下来,搭在了药炉上烤着。 聂玉书低头,随手拿了几颗去了核的蜜枣丢进了捣药碗里。 翌日一早,二宝还真去了左相府,这一待就是一整日。 可到了第三日,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去了,筎果追问原因,他说,“小主子,左相嫌我太吵,说我若是打扰她看书,她……她就要去报官了。” “你就这样被打发回来了?”筎果捂嘴偷笑。 二宝双手插在腰间,“那哪能啊,我当时就说,我就是官,她有什么意见,直接向我说就好了。”M.hzGjJX.coM